剛才那場戲就跟他的發揮沒什麼關係,完全是楊悠明一個人帶著在往前走。
黃繼辛說:“我就跟你說接這個戲要慎重了。”他覺得夏星程也許是接受不了和男人拍親熱戲。
夏星程把臉上的紙巾扯下來,疊了兩疊,沉默地擦額角的汗水。
黃繼辛是從夏星程出道就當他經紀人,兩個人感情一直不錯,他年齡又比夏星程大了幾歲,這時忍不住小聲安慰他:“不拍了這種話你還是別說了,就算不考慮合同的問題,你這時候跟何徵說不拍,對你自己以後發展的影響可就大了。”
夏星程手裡的紙巾已經皺成了一團,他仍然用它擦眼角的汗水,目光看著前方,說:“我知道。”那句話不過說說而已。
黃繼辛拍拍他肩膀,“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被男人親一下摸一下嘛,再說那也不是普通的男人,說不好以後大家都覺得是你佔了大影帝的便宜。”
夏星程沒忍住,瞪了他一眼。
黃繼辛說:“沒事,好好拍戲,我看好你。”
今天的通告一共就排了兩場戲,第二場緊接著之前那一幕,是進入房間之後,兩個人在床上的親熱戲。
方漸遠的房間不大,但是有一個朝南的視窗,一年四季坐在窗前都能曬得到太陽。窗戶前面是一個書桌,書桌旁邊有個木頭衣櫃,房間正中是一張單人床。
何徵給他們講戲的時候,人靠在窗前的書桌邊上,而夏星程和楊悠明就坐在床邊。
餘海陽把方漸遠拉進房間,壓倒在床上,親他摸他,方漸遠既興奮又害怕,直到餘海陽要扒他褲子的時候,他嚇哭了,餘海陽也就停手了,反過來安慰他。
何徵說:“餘海陽很擅長撩撥,不要太粗暴,在他看來是你情我願的,並不是強迫,方漸遠就很青澀了,他不是不喜歡餘海陽,但他害怕,對這種事情和這件關係的害怕。”
夏星程看著劇本上方漸遠嚇得哭起來簡單幾個字,他有些焦慮不安,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哭得出來。
何徵對他說:“你剛才得情緒很對,就維持著這種情緒。”
夏星程抬手撥了一下頭髮,掩飾自己的不安。
窗外正在除錯燈光,暖黃色如同太陽一般的光線照射進來,將整個棚內溫度都提升了不少。
一瞬間夏星程真覺得自己身處方漸遠和餘海陽在一起的那個夏日午後。
楊悠明坐在他身邊,本來一直沉默著,這時突然說了一句:“要男孩子的那種哭法。”
夏星程還沒完全明白他意思時,何徵就緊跟著說了一句:“對,要男孩子那種哭法,你體會一下。”
楊悠明拿獎最多的一部戲就是和何徵合作的,之後他們又合作過兩部戲,彼此之間的默契不自覺就會透露出來。
而夏星程則感覺自己完完全全在狀況外,他努力思考,什麼才算是男孩子的哭法。
何徵讓他們先走走戲。
夏星程站起來,然後看見楊悠明也起身,與他面對面站著。
楊悠明比夏星程高了將近三厘米,看他的時候視線微微朝下,直視他的眼睛。
夏星程抿了抿嘴唇。
楊悠明伸手將他推倒在床上,不給他機會反應,自己整個人就壓了上去。
也不是真的壓,他雙手撐在床上,胸口只虛虛貼著夏星程身體,但是那種壓迫感和熱度還是讓夏星程動彈不得。
何徵在觀察鏡頭裡的角度,讓他們做一些調整,然後說:“好,等會兒就這樣,你要強勢但不要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