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程先是感覺到溼熱的輕舔,等他舌尖離開,又變成微微的清涼。
楊悠明一直從他喉結輕輕舔到他耳畔,含住耳唇,說:"水燒開了。"在夏星程陷入愣怔的時候,便離開他身邊走向爐灶關火去了。
夏星程又愣了一會兒,抬手捧住臉。
下午,夏星程自己開車回去收拾東西。
其實他要收拾的東西不多,生活用品在楊悠明那邊都備了新的,他只需要收拾幾件衣服就可以搬過去住。
他回到家裡第一件事就是給黃繼辛打了個電話,說他要搬到楊悠明家裡去住。
黃繼辛聽了立即說道:"你在家裡等著我,我過來之前你不許走!"
結束通話電話,夏星程也沒放在心上,拿了個行李箱在衣帽間裡攤開來,挑選衣服放進去。
黃繼辛也不知道人在哪裡,竟然不到十分鐘時間就趕到了夏星程家裡,整個人來勢洶洶,關門的時候發出沉重的聲響。
夏星程盤腿坐在地板上整理衣服,被關門聲給嚇了一跳,抬起頭朝外面望。
不一會兒黃繼辛就循著燈光走到了衣帽間門口,他還微微有些氣喘,靠在門口看著夏星程,板著一張臉說:“你瘋了嗎?”
夏星程仰著臉看他,“蔡總都不管我,你就別管我了。”
黃繼辛神情嚴肅,幾乎有些兇狠了,“蔡總不管你是因為公司上下近百個藝人,你還沒有大紅大紫,廢了就算了!我管你是因為你是我一手帶出來的,你要是廢了,我那麼多年辛苦也跟著廢了!”
夏星程背躬著,整個人軟綿綿地坐在地上,“沒有那麼誇張,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
黃繼辛呼吸聲聽起來很粗重,像是累的也像是氣的,他說:“你知不知道楊悠明和袁淺為什麼離婚?”
夏星程一愣,他語氣不太有把握地說:“不是袁淺出軌,所以堅持要離婚嗎?”
黃繼辛說:“我找人向袁淺的朋友打聽過了,嚴格意義上來說,並不是袁淺出軌,反而他們對外宣稱的原因是真的,就是單純的性格不合。袁淺愛玩,她在外面朋友太多,應酬太多,喜歡喝酒喜歡熱鬧,但是楊悠明安靜沉穩,大多數時候都待在家裡不怎麼出門。”
夏星程看著黃繼辛沒有說話。
黃繼辛接著說道:“時間久了,袁淺自己覺得不合適,提出來離婚。”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才又說,“也許袁淺心思鬆動了也不一定,很多事別人未必會說得那麼明白。不管怎麼樣,反正就是不合適。”
夏星程輕聲說了一句:“那又怎麼樣?她要離婚是她自己的損失。”
“那又怎麼樣?”黃繼辛像是被氣得笑了,“當初是袁淺追求的楊悠明!你以為你跟袁淺有什麼區別?等你激情過去,你會跟袁淺一樣覺得這段感情不合適,楊悠明不適合她,同樣也不適合你!你不過就是入戲太深,為了一段不該發生的感情在浪費時間,同時為自己的事業埋下隱患,你差不多就夠了!”
夏星程臉沉了下去。其實他很少為了什麼事情真去生氣,每次黃繼辛氣得衝他亂吼亂叫的時候,他都不會去跟黃繼辛計較,兩個人也從來沒有為什麼事真的吵起來。
這還是第一次,黃繼辛看到夏星程真的生氣了。
黃繼辛於是也沒有繼續說下去,他只是心裡苦悶,恨不得把夏星程揍一頓揍得他清醒了,可是顧慮到夏星程是靠臉吃飯的,始終下不去手。
夏星程從地上站起來,默不作聲地把行李箱蓋住,拉上拉鍊,然後扶著箱子立在地板上,他對黃繼辛說:“我要走了。”
黃繼辛看他拉著箱子經過自己身邊要出去,語氣也軟了下來,“星程,你再想想。”
夏星程也不回答,他一直走到了房門口,開門的時候對黃繼辛說:“地址我給你發微信上,有事儘量給我打電話,沒事就不要聯絡我了。”
黃繼辛嘆了一口氣,他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無奈地看著夏星程的背影。
夏星程坐電梯去了地下停車場,把箱子放進汽車後備箱,開啟車門坐進駕駛座。他遲遲沒有發動汽車,而是一個人安靜地坐在車裡,心情始終平靜不下來。
他知道黃繼辛是真的關心他,也知道關於袁淺和楊悠明的事情黃繼辛沒有撒謊,他其實也不完全是對黃繼辛生氣,而是一種沒有來由的不知道如何消解的鬱悶。
入戲太深。
夏星程腦袋裡再一次跳出來這四個字。如果真的不過是入戲太深,那麼他的人生不會只有這一部戲,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