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酒店房間的時候,夏星程就戴了帽子和口罩,楊悠明臉上也戴著墨鏡,可他們還是被人認出來了。上車之前,夏星程見到有人在用手機對著他們拍照,他想起黃繼辛一再的叮囑,沒來由有點心慌。
他朝那個方向看了一眼,聽到身後楊悠明催促他,才一低頭鑽進車廂。
楊悠明跟在他後面進來,司機在外面把車門關上。
商務車的內部很寬敞,空調熱氣也開得很足,夏星程把帽子和口罩都摘下來,看著坐在旁邊的楊悠明,說:"我看到有人拍照。"
楊悠明摘了墨鏡,收起鏡架放進羽絨服口袋裡,說道:"還沒習慣?"
夏星程忍不住說道:"跟你一起不一樣。"
楊悠明沒說話,看了一眼司機的方向,夏星程於是也不再提了。
他們把羽絨服外套都脫了。楊悠明今天換了件高領毛衣,因為清晨起床的時候,他脖子上佈滿了斑駁痕跡,後背和肩膀也有夏星程抓咬出來的細小傷口。
楊悠明照鏡子的時候,夏星程進來衛生間掛毛巾,楊悠明手指按著肩上的咬痕,從鏡子裡看了他一眼。
夏星程有點不好意思地走了出去,出去之後又不甘心,探頭對楊悠明說:"這就是在標記獵物。"
他說完了想要走,結果被楊悠明抓住手腕一把拉進了衛生間裡,楊悠明把他抱到洗面臺上坐著,用力拉開他衣領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作勢要用力咬下去。
夏星程真以為楊悠明要咬,都閉上眼睛準備忍受痛楚了,結果最後落到面板上的只是一個輕吻。
楊悠明嘴唇離開的時候,盯著自己親過那處,輕聲說道:"標記好了。"
夏星程轉頭看他,見他神情專注而溫和,頓時心臟不爭氣地猛烈跳動起來,好像楊悠明當真在自己身上烙下了印記一樣,霎時間整個身體都燙了起來。
到現在想起,夏星程還是下意識隔著衣服去碰自己鎖骨上方那處面板,突然心裡產生了一個想法。
楊悠明這時候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休息。
夏星程精神還很好,他伸出手去將楊悠明的衣領拉下來一些,看他脖子上的痕跡。
楊悠明依然閉著眼睛,抬手抓住了夏星程的手握在手心貼在自己腿上放著,說:"休息一會兒,乖。"
夏星程看一眼前排的司機,也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只用手指勾住了楊悠明的小指。
車子開了一個多小時離開了市區駛入市郊的山路,山不高,但是往山頂望去能夠望到積雪。這片山路很冷清,兩旁除了茂密的樹林,剩下的都是一堵堵圍牆圍起來的院子,基本上都是私家庭院。
夏星程看著車窗外面,見到有一輛黑色轎車停在路邊,他們這輛車開始減速,在靠近那輛車的地方停了下來。
車一停穩,楊悠明不等司機便已經起身,他已經穿上外套拉開車門下車,站在門邊朝夏星程伸出一隻手。
夏星程握住了他的手跳下車,在下車的瞬間兩個人都放開了手,因為從前面那輛車上下來兩個人,一個是陳海闌,另一個竟然是覃雪月。
覃雪月白色的羽絨服下面是條長裙,裙襬和運動鞋之間露出來一截小腿,她見到夏星程也是一臉驚訝,朝著夏星程跑過來,"星程,你怎麼來了?"
她跑到夏星程面前了,夏星程很輕地抱一下她,拍了拍她後背便鬆開了手,說:"我跟著明哥來的。"他甚至不知道楊悠明要帶他去見誰。
陳海闌也走了過來,抬起手對夏星程揮揮,"星程也來了啊?"接著他對覃雪月說:"小雪,明哥不需要我介紹了吧?"
覃雪月抬頭看向楊悠明,難得有點害臊地笑著打招呼道:"明哥好。"
楊悠明神情溫和地點了點頭。
陳海闌走近了,說:"鏡元一早就給我打電話,讓我把小雪一起帶過來。就是沒想到星程也來了,剛好你們年輕人等會兒可以一起玩兒。"
楊悠明說道:"我帶他來看看。"
陳海闌知道他們彼此熟悉,也不覺得奇怪,倒是覃雪月一直用打探的目光看楊悠明。
楊悠明這時又問陳海闌:"你太太沒一起來?"
陳海闌說道:"她工作有事抽不開身。"隨後他轉過身望了望前面的山路,說:"還有十來分鐘就到了。"
覃雪月聞言,突然抓了夏星程的手將他往前拉,說:"走,去坐我們車。"
夏星程想也沒想就拒絕了她,"我不了,我就坐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