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蘭殊進了門,便看見多日不見的情人躺在了床上。
被工作的事情煩了好幾天的他,終於稍微露出了輕鬆的表情。
金蘭殊一邊解開領帶,一邊快步到了床邊,伏在了宋風時的身上,鼻尖擦過宋風時的耳際,聞到宋風時身上溫熱的香氣,便笑笑說:“還真的洗乾淨,在等我了。”
宋風時耳根一紅,只說:“您大總裁的話,我怎麼敢不聽?”
金蘭殊便伸手摸入了宋風時寬大的浴袍之中。
金蘭殊的撫摸非常溫柔,和他本人平日的態度大相徑庭。他的吻也是,同樣是他的嘴唇所贈,卻比他日常的言語要甜膩得多。
宋風時只得承認,男人在床上總是比較好說話的,連金蘭殊都不例外。
只是下了床,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下床就變臉,連金蘭殊都不例外。
完事過後,金蘭殊匆匆洗漱,倒頭便睡。
宋風時並不知道金蘭殊已經連軸轉加班了一週。他看到的就是金蘭殊將他叫過來開房,完事了就睡。
臭渣男。
——宋風時腹誹。
宋風時帶著一點怒氣,坐了起來,穿衣服要走人,卻被金蘭殊一把拉住,將他扯回床上。
宋風時沒好氣地說:“怎麼?還做嗎?”
金蘭殊笑了,捏了一把宋風時的老腰。宋風時的腰立即酸得繃起來。金蘭殊見狀,調笑說:“你還能做麼?”
宋風時惱怒道:“那你拉我做什麼?”
“睡覺呀。”金蘭殊答。
宋風時說:“要睡你自己睡,我回家睡。”
金蘭殊看了一眼時鐘,便說:“都那麼晚了……”
說著,金蘭殊不由分說地將宋風時結結實實地鎖在懷裡:“哪兒都不許去。”
體力差距擺在那兒,宋風時確實拗不過金蘭殊,只得認命地當了一晚上的抱枕。
臭渣男!
——宋風時只能默默腹誹,然後閉上眼睛睡覺。
這又是如常工作的一天。
宋風時與金蘭殊過了一晚,心情是稍稍鬆了一些,但一想到面試的事情,他便頹喪不已。
不僅僅是因為一次面試的失敗,而是這次面試失敗背後的原因。
他不這次面試不過,不是因為他功課沒做好,不是因為表現失常,也不是因為面試官看他不順眼,而是因為他本質的一個問題。他不年輕了,轉行不容易了。
想追求什麼都已經有些晚了。
無論是事業,還是愛情。
難道他就一直這樣子了嗎?
在以前,他也沒有那麼樣深切地懊悔自己過去的職業選擇的。他很知足,覺得工作還算順利,同事們都挺好相處的,守著自己一個小門店,業績也還成,等資歷高了,熬上去做個坐辦公室的,都算衣食無憂,比上不足但是比下有餘吧。
現在麼?
他不知道了。
他覺得自己的心態發生了“不健康”的變化。
這很可能是因為現在他處於的那段“不健康”的關係。
又或者是,當非常優秀的金蘭殊成為他的枕邊人之後,他心裡就免不了有落差。
這也是為什麼他容忍著自己在這段關係裡做那個忍氣吞聲的人。
因為他配不上啊!
他配不上金蘭殊啊!
這是明眼人都知道的事情。
和男神xx了這麼普天同慶的事情,他甚至都不敢告訴別人呢!
要是誰知道他和總裁那個了,都不知怎麼說他。
說到底就是他不夠優秀,要是多了點要求,那就是“非分之想”,多了點在意,那就是“自作多情”。這種道理,從來如此,顛撲不破。
至於品牌部那邊,總監的想法其實和宋風時預測的差不多。
“要是這個宋風時年輕點,是個剛畢業的,我就用了。”品牌總監這麼評價。
主管也點點頭,說:“是,其實他各項條件都挺好的。不過,我們還有很多選擇,也不用太惋惜。”
就在他們商議出最終人選的時候,門卻被敲響了。
“是誰?”品牌總監說,“進來吧。”
進門的是歐文。
品牌總監和主管都笑著站起來,跟他打招呼。
“我聽說你們在決定最終策劃小組的成員了。”歐文一邊捏著手邊的金袖釦,一邊帶笑說,“商量的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