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畫弄髒了。”嘉虞指著被染了色的絲綢畫問道,“我賠了。”
宋風時連忙說:“那可不行,是我弄髒的,我賠吧。”
嘉虞笑了:“你別急,先聽店家說說這幅畫值多少錢。”
店長笑道:“不值什麼錢,買的時間長了,我都忘了,但左右不會超過20萬。”
嘉虞說:“行,那就當20萬,掛我賬上吧。”
宋風時的臉頓時就漲紅了。
理所應當,是宋風時要賠錢的,但20萬,對於宋風時而言真的是很大一筆錢了。要緊的是宋風時之前工作的積蓄買了房子,現在每個月緊巴巴地付著房貸,平常花銷也不小,他一下子根本就不可能拿出20萬來。
嘉虞望著宋風時,臉上依舊是熱情的笑容:“行了,小宋哥,你別擔心,這點小錢,不在意的。”
“這、這可不行……”宋風時仍是搖頭,只是心裡犯難怎麼搞來20萬,“還是得還你的。”
“是發生了什麼事嗎?”垂著的珠簾背後傳來了人聲。
店長應了一聲:“劉總呀?”
掀起珠簾,便是劉易斯帶笑問:“怎麼這麼熱鬧?”
店長便輕描淡寫說了原委。
劉易斯看著宋風時,宋風時也看了看劉易斯,更不好意思了。
劉易斯將那被染壞了的畫捧在手裡,摸了摸織品,拉著店長,說:“我有話與你說。”
店長不明就裡,便被劉易斯拉到一邊了。劉易斯捧著繡品,悄聲笑道:“哎呀,店長是跟他們開玩笑嗎?這個針腳,一摸就知道,大概是2塊錢10000針腳的手工,這一幅下來,就五六千吧。”
店長立即拿出一副大受屈辱的嘴臉:“這哪能啊?我買回來的時候就是……就是這個價的!”
劉易斯笑了:“這就說不清了。報警吧。”
店長趕緊搖頭,說:“那也不用。其實客人來這兒喝醉打翻東西也是常有的事,總不能都叫客人賠錢吧?大家來吃飯就圖個高興……這次的事情就算了。”
過了一會兒,店長便回到宋風時和嘉虞說道:“真巧,這幅畫被劉總看中,買了去了。真是皆大歡喜呀!”
嘉虞和宋風時俱是一驚。
嘉虞還問:“他沒看到有汙損麼?怎麼就買了?”
“可不是巧麼!之前劉總一直問我說想要那幅畫,我說不行,這也是我心頭好,現在弄壞了,我才捨得折價賣他的。他還高興呢。”店長笑著回答,又頓了頓,“況且,汙漬又不大,顏色也不深,劉總他是這方面的專家,有辦法修復的。”
“哦……”嘉虞點頭,只說,“這樣可真是巧了。”
“還是真巧。”宋風時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發生了這樣的小插曲,和嘉虞這一頓飯,算是吃得味同嚼蠟了。宋風時也在席間裝作不經意地問起嘉虞的來歷。嘉虞倒是含糊其辭的,也不正面回答,反而問他“聽說你和金總是老同學”。宋風時也不好多說了。
二人吃完了飯,宋風時收到了劉易斯發的資訊,約他見面。宋風時想起了剛剛絲綢畫的事情,便答應了。因此,宋風時又跟嘉虞笑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嘉虞點頭:“沒事,我買單就行。”
宋風時也是被嘉虞弄得渾身不舒服的,也笑:“回頭告訴我多少錢。我們aa了。”
“這都是掛賬上的,我自己也不清楚呢。”嘉虞笑道。
“那我下次請你吃飯。”宋風時淡笑道。
“好!”嘉虞也笑著點頭。
宋風時便按劉易斯發的資訊,轉到了附近一處咖啡廳去。他見劉易斯早在那兒等了,手邊還放著個禮盒,便一臉抱歉的說:“對不起,我來遲了……嗯,還有,掛畫的事情……”
劉易斯笑答:“沒什麼。那個畫本來不值錢,他是坑你的。”
宋風時一怔,半晌有些氣惱:“一個開高階餐廳的老闆,還幹這種事兒?”
“我說的‘他’,不是餐廳老闆。”劉易斯喝了一口咖啡,笑答,“你自己小心點吧。”
“你的意思是……?”
劉易斯說:“那個老闆確實犯不著這樣做,我也覺得蹊蹺,問了幾句,倒是聽到有人說,是請你吃飯那個人下的套,你自己小心點吧。”
“是嘉虞?”宋風時轉著眼珠子,“可他為什麼這麼做?”
“這我就不清楚了。”劉易斯說,“就是怕你不知道,給你提個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