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相當粗糙,常規的真絲綢還可以看看,特殊工藝根本做不來。這種質量,要麼只做原料出口海外加工,要麼就做成那種廉價的紡織品,比如床單、窗簾什麼的,要說做寶梵琉的絲巾或者上苑春的旗袍,都是不可能之事。
但面子還是要給的,所以他倆都下單了一批半成品,回去再自行加工到想要的水準。
“3美元理論,金總一定聽過吧。”劉易斯說道。
金蘭殊笑笑:“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放在這個絲綢上,就是在寶梵琉……嗯,或者你們上苑春賣一條絲巾——假設賣出一條能掙3美元,那麼負責供應絲綢的吳郡只能掙1美元。錢倒是不多,競爭者卻不少,這1美元是不好掙的。”
“不錯。我們都看出來他們裝置落後、缺乏創新,他們自己多半也知道。只是,他們能掙的錢只有這1美元,無法承擔更新裝置、提高工藝、引進設計人才的成本。”
金蘭殊頷首:“所以說嘛,產業升級,迫在眉睫。老生常談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說到底,還是品牌更值錢。”劉易斯看著金蘭殊,又說道,“所以我才做上苑春,想把本土的品牌發展起來。”
金蘭殊笑了:“那你上苑春不是照樣買義大利的絲綢麼?”
劉易斯唉了一聲,又看著金蘭殊,笑道:“金總還真的是很不會說話呀。”
金蘭殊也笑了:“只能請您海涵了。”
他倆說說笑笑的,卻見此刻已走到了會堂外頭。金蘭殊出來的時候已給歐文發了資訊,叫他過來“接駕”,沒想到,來的是嘉虞。嘉虞見金蘭殊與一個生面孔的人說話,也有些茫然。
金蘭殊便介紹說:“這是上苑春老總劉易斯。叫劉總吧。”
嘉虞便用脆生生的聲音——也就是在宋風時看來“妖里妖氣”的聲音答應了一聲:“您好,劉總。我是嘉虞。”
劉易斯點頭,微笑:“你好。”
金蘭殊問:“歐文怎麼沒來?”
“他還有事兒。”
“他能有什麼事兒?”金蘭殊沒好氣,“現在給他配了個實習生,他就學會偷懶了是不是?”
天地良心,歐文哪敢偷懶?只是嘉虞非要代替歐文過來,歐文尋思著這是個關係戶,只得閉著眼睛答應了。
劉易斯那邊的助理也到了,和劉易斯一道走了。
金蘭殊與劉易斯說了聲“bye”,回頭就說:“呿,假洋鬼子,還憂國憂民起來了。”
嘉虞跟著金蘭殊一併走著,又跟金蘭殊一起回到了住處。他們住在了當地一個溫泉酒店裡,是當地安排的住宿,倒也不錯。嘉虞一邊和金蘭殊走著,一邊笑道:“這兒的溫泉看起來還挺好的。據說還能強身健體。”
金蘭殊卻也沒回話。
嘉虞又笑問:“金總泡溫泉嗎?”
“嗯?”金蘭殊鼻子裡哼出一個不置可否的音節。
嘉虞習慣了金蘭殊這樣愛答不理的了,便自顧自說道:“大家都說明天一起去泡溫泉呢,也都打賭,說像金總這麼矜貴的人才懶得和我們一起泡呢。但如果能一起就一定很好,因為金總的身材一定很棒……”
嘉虞絮絮叨叨了一通,金蘭殊只關注了兩個字。
金蘭殊問:“‘大家’?‘大家’是誰?”
“啊,就是我呀,露絲、瑞迪,嗯……還有策劃組的賈克琳,還有宋風時。”嘉虞頓了頓,又說,“宋風時就是他們策劃小組的那個主筆。”唯恐這個目無下塵的金蘭殊不認得誰是宋風時,嘉虞還特別解釋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