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鄭秋淑立即像是被踢到了屁股的豬一樣嚎了起來,“什麼道歉?他從小到大忤逆我那麼多次怎麼不見他道歉?我可是他媽,對他那麼好,從來不見他感激我,現在反而叫我道歉?那用不用磕頭認錯?”
宋風時也是無語了:正是俗語所言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宋風時只說:“可你也知道,你的兒子,從來都是吃軟不吃硬的,你跟他硬碰硬?以前他是小孩你是大人還說得過去,現在你是失業婦女、他是霸道總裁,怎麼碰?”
鄭秋淑一時也說不出話了,半晌卻又拿回了優勢,十分自得地說道:“首先,我不是失業,我只是退休。其次,就算我真的失業了,他也是我的兒子,我也是他的媽媽。我辛辛苦苦養大了他,這件事不是能更改的。單憑這一點,他就應該敬我、愛我!”
宋風時只道,鄭秋淑和金蘭殊真的一個樣的,任何時候都能找到最高高在上的位置再進行發言!
但宋風時忽而一想,他既然能夠“操縱”金蘭殊,難道也怕這個鄭秋淑嗎?
都是吃軟不吃硬的……
宋風時便立即露出軟弱的表情,一臉憂色地說:“你說這話的神態和金總不肯認錯的時候真像……”
鄭秋淑愣了愣,說:“你這是什麼意思?”
“金總的脾氣您也是知道的。他以前在大公司倒是沒所謂,現在自己創業很困難,還開口得罪了人。我怎麼勸都勸不了他去跟人家道歉……”宋風時一臉傷感地說,“他還說,他這輩子都沒學過怎麼道歉?”
鄭秋淑怔住了。
身為母親,她自然也擔心金蘭殊的事業,便問道:“他得罪了什麼人?”
“我也不能詳細說,畢竟是公司機密的事情,而且金總更不喜歡別人背後說他的。”宋風時半遮半掩地說,“只能說是不能夠得罪的人!要是金總再不去道歉,恐怕會有很大的麻煩!”
這個人當然指的是程錦了。程錦身為一個人才,說是“不能得罪”也不錯,失去了這樣的人才,“恐怕會有很大的麻煩”,也是實話。
只是宋風時這樣含糊地說,聽得鄭秋淑一陣膽顫心驚的。
她便以為金蘭殊開罪了什麼大人物,要吃不完兜著走了。
“天啊!他這個臭脾氣!”鄭秋淑的心肝兒也跟著打顫了,“都做老闆了,怎麼還這麼任性?”
宋風時卻問:“金總真的從小到大都沒學過道歉嗎?”
鄭秋淑怔愣了一下,卻說:“這個怎麼學啊?還要人教嗎?”
宋風時卻嘆氣,說:“恕我直言,說句不當說的話。您既是他的母親,又是他的老師,真的很應該言傳身教,讓他知道道歉的意義。我自己覺得,金總是一直等著您跟他道歉的。您要是能做個榜樣,讓他好好學習,他一定會知道該怎麼做人的……”
“可是,我是他媽啊,又一把年紀了……”經過宋風時這一番軟話,鄭秋淑的態度軟和了很多,但面子上還是掛不住。
宋風時便趁勢追擊,又給鄭秋淑一頂高帽:“是啊!金總也說了,自己是大老闆,不用跟任何人道歉的!如果您身為長輩也肯跟他道歉,一定能夠給他很多啟發的……他也不會那麼偏執了。”
“這個……”鄭秋淑猶猶豫豫的。
宋風時又一臉急切地說:“這可不是為了爭一口氣的事情啊,這可是為了金總的事業、還有他的人生!”
鄭秋淑被宋風時這話說得暈乎乎的,半晌居然也答應了。宋風時怕鄭秋淑回過味來不肯了,便趁熱打鐵,拉著鄭秋淑去找了金蘭殊。
金蘭殊原本在辦公室裡看檔案的,看到鄭秋淑被宋風時拉了進來,頗為意外。但他看到鄭秋淑臉頰上的巴掌印時,神色不覺有些關切:“怎麼回事?”
可他的關切維持不久,又很快狗嘴裡吐出不象牙的東西:“得罪人太多,真的被揍了?”
鄭秋淑原本想道歉的那個愧疚心情也跑了個八成了,甩了臉色。
宋風時真的想從這兒跳下去,一頭扎死在水泥石板上算了。
可是,他不能。
金蘭殊改不掉這個毛病,宋風時死都不瞑目!
宋風時便露出憂傷的神色,說:“你媽媽剛剛被人欺負了,你也不在意麼?”
金蘭殊當然在意,便說:“什麼時候?怎麼回事?”
宋風時便拉著鄭秋淑坐下,一邊倒茶,一邊說:“您看,金總還是很在乎您的。”
“這有什麼的?”鄭秋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