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一定,做品牌不去巴黎開店嗎?巴黎對時尚的包容力其實很強。”
“我覺得要去消費力比較強的地方開店,畢竟我們品牌的定價不低。”
“那你就是覺得應該去巴黎?”
“不是的,和我們有文化認同感的發達地區不是有很多嗎?日本啊新加坡都可以考慮。”
“你知道日本的市場多麼排外嗎?”
大家激烈地討論著,金蘭殊一如既往地沉默。
而宋風時卻一反常態地沒有發表意見。
倒是金蘭殊提了一句:“小宋,你的意見呢?”
這句話,語氣很淡,就像是因為他一直沒有發言,所以才問的一樣。
宋風時乾咳兩聲,說:“我覺得可以考慮迪拜。迪拜的市場包容力很強,而且消費水平也高。再說了,那兒遊客消費為主,我們也可以收集銷售資料,看看各個國家消費者的偏好,為我們以後做各國的品牌推廣策略奠定資料基礎。”
金蘭殊點頭,說:“這個可以。那麼專案就交給你了。”
宋風時一怔,沒想到上午還罵自己不動腦子的老闆下午就對他委以重任。
可是,當他回過神來想,這兒每個員工不都是過著這樣的日子嗎?
會議上的每一個總監都經常是上午因為一個工作紕漏被金蘭殊罵了一通,下午就因為kpi而被加工資。
金蘭殊確實像宋風時要求的那樣,做到了“公私分明”。倒是宋風時,自認為心中有所偏頗,患得患失了。
“這樣可不行啊。”宋風時覺得自己亟需調整心態,把自己放回到普通員工的位置上。實話說,如果老闆不是金蘭殊的話,宋風時肯定不會因為被罵了一句就如臨大敵,話都不敢說了。
“是我自己公私不分了。”宋風時一邊自省,一邊在公司加班,算作補償。
金蘭殊離開辦公室的時候,分明看到了宋風時仍在加班,但也沒說什麼,徑自離開了。宋風時則自顧自地修改方案,爭取下次去總裁辦“面聖”的時候不會被罵。
宋風時工作到了十點,準備離開的時候,看到螢幕上一閃,出現了一條資訊:“劉易斯:我剛剛經過你公司樓下,看到還亮著燈,是你還在工作吧?”
宋風時有些驚訝,回覆:“你怎麼知道是我?”
劉易斯回覆:“因為失戀的人比較愛加班。”
宋風時非常驚訝,劉易斯怎麼知道我失戀?
可是,宋風時轉念一想,自己把社交圈上的狀態改成了“等待愛情”,可能是這個給了劉易斯想法吧。
劉易斯確實是因為這個狀態的變化而知道宋風時恢復單身了的。他想著,之前知道宋風時有物件,自然不會橫插一腳。現在宋風時是單身漢了,他再去追求也是無可厚非的。因此,他今天恰好路過“雲想”,懷著碰運氣的心態,把車子停在了樓下,發了這條簡訊。
無獨有偶的是,金蘭殊看到宋風時加班,也蹲在樓下等著。等著等著,金蘭殊沒看到宋風時,卻看到了劉易斯,立即氣成河豚。
五分鐘之後,劉易斯就遭到了工坊保安的驅逐。
“我在等朋友。”劉易斯嘗試解釋。
保安是奉命而來的,只得強硬地說:“這兒沒朋友!你走!”
“他是我朋友。”宋風時剛從電梯裡下來,就看到這一幕,連忙走來解釋。
保安也不好說什麼:“嗯,行了,那你們快走吧。”
金蘭殊在柱子後看著,氣得咬牙切齒:瑪德,為什麼我的“欲擒故縱”都沒效果?說好的裝酷能讓對方欲罷不能呢?
金蘭殊開著汽車,跟在劉易斯的車屁股後面。
這一回,他總算體味到了宋風時開車跟蹤他的心理了。
可惜,金蘭殊和宋風時不一樣。
宋風時的車子是黑色的商務風汽車,在街上不顯眼。金蘭殊的那輛百萬豪車開在劉易斯背後,劉易斯要這都留意不了,那真的是眼睛有病了。
劉易斯皺了皺眉,忽然一打方向盤,故意急轉彎,兜入一條狹窄的單行道。
後面的車子沒來得及跟,便錯過了。
跟丟了目標的金蘭殊捶著方向盤罵髒話。
而劉易斯則安心地繼續駕駛著。
宋風時感到有些不安,只說:“算了,你載我回家……”可說到“家”字的時候,他覺得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沒有“家”。
在這個城市,他長期以來獨居。現在,屬於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