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劉易斯果然提起了興趣,“既然是文化交流的場合,我當然感興趣。”
當然,劉易斯不會天真地以為這是“無償奉獻”的。於是,劉易斯也很上道地問道:“你需要什麼?”
周翊翊說:“我需要吳郡廣場的鋪位。”
劉易斯說:“你們寶梵琉百年老品牌,和吳郡廣場早有合作,要他們的鋪位不需要透過我。”
“我要的是門面那個鋪位——原來‘星八顆’的那個。”周翊翊已從露絲那兒得知“雲想”要拿那個鋪位,那周翊翊自然是要搶佔先機的,“我知道,令尊是吳郡廣場的開發商,在這件事上是有絕對的話語權的。”
劉易斯微微一笑,說:“唉,那我試試吧。但現在家父半退休了,集團是家兄話事,他也不一定會聽我的。我可不能寫包單。”
“有劉總這一句,”周翊翊笑道,“我就滿足了。”
話雖如此,周翊翊還是親自飛往了吳郡。劉易斯亦然。
說起來,劉易斯有好幾個月沒有回家了。他們家是做地產的,所住的自然是豪宅,歐式的豪華裝修風格,香檳金的大尺寸水晶吊燈,胡桃木色的螺旋樓梯,大理石的地板……總之,就和劉易斯本人低調內斂的審美風格大相徑庭。
劉易斯經過茶色的烤漆玻璃牆做的隔斷,來到了金碧輝煌的飯廳,看到了抽雪茄的父親老劉,還有正在看報紙的兄長劉修斯。老劉看到劉易斯的身影,挑起眼眉:“你還在搞那個賣衣服、茶杯、臺臺凳凳的雜貨生意麼?”
——這就是劉易斯不喜歡回家的原因。
劉易斯保持微笑:“是的,還在打理我的品牌。”
老劉冷笑:“不用審啦,八百年不回來一次,一回來肯定就是為了那攤生意了?”
劉易斯點頭微笑:“是的。”
老劉不屑一笑:“竟然還沒賠光麼?”
——這個父親的存在,大約就是劉易斯一直好脾氣、罵不還口的原因。
劉易斯淡笑回答:“是的,艾瑪寺的錢很多。賠不光。”
“嘖。”老劉瞥了旁邊的劉修斯一眼,“你也說說你弟弟。”
劉修斯抬起眼皮,朝這個與自己長得七八分像的弟弟笑:“回來了?”
劉易斯說:“回來了。”
到底都是姓劉的,是一家人,沒什麼好說的。
倒是劉易斯一回家,“雲想”這邊就傳來壞訊息了。曹大頭一大早匆匆忙忙地找到了金蘭殊,焦急地說:“那個負責招商的經理不肯做了!說要秉公辦理,又說排隊等入駐吳郡廣場的商家非常多,我們得排期到五年之後。到五年之後,還不一定能拿到我們想要的鋪位!”
“我知道了。”金蘭殊神色很平靜,“你先出去吧。”
“你……你知道了?”曹大頭大驚。
金蘭殊點頭,說:“我也是有自己的訊息源的。”
“那……那也是。”曹大頭帶著愧疚的心情離開。
看著曹大頭走出了辦公室並關上門,金蘭殊淡定的表情也撐不住了:先是何玉容……然後又是吳郡廣場……“霓裳”那邊次次領先——不用審,肯定有“內奸”!
能夠第一步就知道何玉容和吳郡廣場選址的訊息的,通共也就是那麼幾個人。曹大頭也是其中一個,歐文當然也是,還有好幾個呢……誰都信不過了。
金蘭殊打了內線電話。
歐文很快就接起了電話:“您好,老闆。有什麼吩咐?”
金蘭殊說:“幫我訂去吳郡的機票。”
歐文說:“隨行的人員有多少名?”
“你也不必去,坐鎮總公司幫我處理檔案。”金蘭殊現在覺得誰都信不過,便答,“輕車簡從,不帶別人。”
“不帶別人?”歐文難以想象一個小王子似金蘭殊的單獨出行,沒有人鞍前馬後,“嗯……小宋先生也不帶麼?”
“小宋先生是別人麼?”金蘭殊沒好氣地說,“你就把他看成是我的內褲,去哪兒都一定帶的。”
——真是浪漫的比喻呢,老闆。小宋先生聽到了一定很高興呢,老闆。
歐文扯了扯嘴角,說:“是的,老闆。我明白了,老闆。”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做生意都是爭分奪秒的。
金蘭殊和宋風時訂了最近的一班飛機到了吳郡。
宋風時有些訝異地問金蘭殊:“就我們兩個?”
“還不夠嗎?”金蘭殊語氣充滿對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