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蘭殊將車子留在了店裡,打了輛車回家。
金蘭殊回到家裡的時候,臉色可以說是相當難看。
鄭秋淑裝作見不到,轉身走進了廚房。
金蘭殊直接走上了二樓的臥房,便見宋風時躺在床上,跟屍體一樣,沒有生氣,一動不動,四肢僵硬。
然而,宋風時顯然是活著的,看到金蘭殊的時候,還轉動了眼珠。
“你可以解釋。”金蘭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宋風時卻感覺無力,半晌捂住額頭,彷彿頭疼:“我沒法解釋。”
金蘭殊更加氣憤:“你是什麼意思?跟蹤我?”
宋風時心中也是一陣難過,閉著眼睛點頭:“是的。”
“為什麼?”金蘭殊不解。
宋風時緩緩從床上坐起來,也是不知從何說起。
在金蘭殊回來之前,宋風時也有幾十分鐘的時間去組織思路。可他仔細捋了一遍事情的前因後果,發現無論自己怎麼說都顯得很愚蠢。
是的,自己很愚蠢。
“你是覺得我……”金蘭殊推斷道,“有外遇?”
宋風時難堪至極,緩緩點頭:“有這樣的懷疑。”
金蘭殊的心裡更是轟轟地燃燒怒火:“你傻的嗎?”
“我知道這樣很傻,也很愚蠢。”宋風時自我檢討,“對不起。”
金蘭殊見宋風時臉上有沮喪的樣子,也沒那麼氣惱了,只說:“好了,你的道歉我接受。”
宋風時聽著金蘭殊這樣高高在上的口吻,心生不快。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麼!”金蘭殊語氣中仍有責怪,“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我為什麼……”宋風時心裡也騰起了一股怨氣。
一股壓抑了很久的怨氣。
或許,鄭秋淑說的是對的,忍得久了,只會忍無可忍。
“或者是因為我不好。”宋風時語氣含怨,“也或者是因為你也不好。”
金蘭殊睜大眼睛,滿臉不可思議:“你是在怪我?”
宋風時原本也不想說這樣的話,但昨天剛被鄭秋淑煽動了一番,忍不住也想表達表達自己的不滿。宋風時只道:“我只是覺得,你對傅丞比對我好太多了。”
“什麼?”金蘭殊像是聽到了外星文一樣,根本理解不了,“你是在說什麼鬼話?”
宋風時看著金蘭殊這個樣子,既覺得好氣、又覺得好笑:“你覺得呢?傅丞可以對你甩臉子,我可以嗎?”
金蘭殊說:“傅丞一個月給我……”
“給我們一千幾百萬、猶如垃圾一樣嘛!”宋風時沒好氣地說,“我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這麼說。”
金蘭殊的腦子有些發漲:“我不明白……你和他有什麼可比性?我也不會日他。”
“你倒是想!”宋風時瞪他一眼。
“這個我真沒想過。”金蘭殊大感冤枉,“你別血口噴人!”
宋風時也知道剛剛那句話是無理取鬧,但當他說了這幾句“無稽之談”時,心中的鬱悶忽然消退不少,好像真的是將鬱悶像語句一樣吐出,痛痛快快了。
怪不得鄭秋淑那麼喜歡和男人吵架呢!
原來這麼爽的嗎?
宋風時頓感驚喜。
金蘭殊卻覺得哪兒不對:不是我來興師問罪的嗎?怎麼突然變成我被無理質問了!
“我還沒問你呢!”金蘭殊指著宋風時說,“你和劉易斯呢?你們倆老是在那兒偶遇、偶遇的……”
宋風時便道:“我跟他的事不是跟你解釋過幾百遍了?再說,我也很久沒和他見面了,可不像你和傅丞!而且,我對劉易斯可不像對你那麼好!你要是對我有對傅丞一半的好,我也不會這樣了。”
金蘭殊後退兩步:怎麼小宋忽然牙尖嘴利?
此時,鄭秋淑卻來叫他們吃飯了。這對同性戀人便先休戰。只是二人吵了架,自然就不會有好臉色的,吃飯的時候也是吃得不多的。
金蘭殊還是第一次見宋風時甩臉色,心中竟有些忐忑。這真是前所未有之事了。鄭秋淑說:“我看小宋今天沒什麼胃口,才做了碗粥。怎麼,小宋連粥也吃不下嗎?”
宋風時便答:“沒什麼,覺得有些淡。”
鄭秋淑見他倆肯定是鬧彆扭了,便對金蘭殊說:“人家都說粥淡了……”
金蘭殊卻說:“那加點鹽不就行了麼?”
宋風時卻說:“不想吃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