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琢磨著這氣氛不太對勁,傅見深的表情也不太對勁……她記得以前她每次抱這人大腿不都挺奏效的嗎?沒有一次失手!然而,今天,臨到最後,她得到傅見深四個字——“滾!”“滾出去!”霍雲仙:“……”她麻利的“滾”出來了,同時知道,自己可能又給自己餵了一顆藥丸。不過,霍雲仙認為這一招不能說完全不奏效。畢竟傅見深確實沒有繼續追究她出現在他床榻旁這件事。呂太后那邊的危機尚未解除,傅見深也沒有直接把她調離御前,說明沒有到讓她直接去死的地步。只是皇帝不見她。傅見深把“霍雲”這個人晾在一邊,不聞不問、不理不睬,不處置也不關心。霍雲仙覺得自己成了傅見深眼裡的一個透明人。狗皇帝不見她、不想見她,她也自覺的暫時不往前湊。霍雲仙依舊每天都待在寧心殿或勤政殿,但不杵在傅見深的眼皮子底下,而是守在殿外。她知道傅見深一時半會不可能找她,可誰知道呢?萬一突然又找了呢?那天晚上的事沒有個結論。不論是早是晚,傅見深總會給個痛快,不會讓這件事就這麼不明不白下去。霍雲仙還沒有等到傅見深的“痛快”,先久違的見到了傅見遠。傅見遠沒有疑問是過來找傅見深的。看到殿外的霍雲仙,他走過來,挑著眉問:“你怎麼在這兒?被皇兄轟出來了?”霍雲仙搖搖頭:“回王爺的話,沒有的事。”傅見遠說:“之前害你挨板子還沒有好好向你道過歉,給你的賠禮,那時也通通叫你退回來……本王心裡一直不安,你不用那膏藥,身上的傷豈不是得留疤?”“奴才皮糙肉厚,不礙事,多謝王爺關心。”傅見遠問:“沒留疤?”霍雲仙想了想說:“應該沒有。”“應該?”傅見遠沉吟道,“也是,你自個不好瞧,若不然回頭本王幫你……”霍雲仙:“……!”堂堂一個王爺,光天化日,竟然說要看一個小太監的屁股!霍雲仙呵呵笑:“怎敢汙了王爺的眼。”“不礙事。”傅見遠微笑,“若你身上留了疤,本王也有責任。”霍雲仙嚇得連連拒絕:“不用不用……”傅見遠說:“看了本王才能安心,何況,看看又怎麼了?難不成你還害羞了?”霍雲仙:“……”哪裡有這種追著要看別人屁股的王爺?!“來了怎麼也不著人通報,杵在這殿外做什麼?”正當霍雲仙和傅見遠僵持不下的時候,傅見深的聲音響起來。這道聲音落在霍雲仙耳中,有多動聽就有多動聽。她扭頭看一眼傅見深,想起他們現在關係微妙,又趕緊收回視線低下頭。熟料傅見遠竟然直白對傅見深說:“臣弟想著霍雲之前捱過板子,身上不知是否留下傷疤。他自己說不明白,臣弟尋思不若自個瞧,誰想他反而不好意思了。”傅見深訓斥:“有這等閒心,做點什麼正經事不行?”“有事進來說。”傅見深扭頭折回殿內。傅見遠見狀,忙不迭抬腳跟上去。留下仍然站在原地的霍雲仙,一顆小心臟瑟瑟發抖——她如今在傅見深眼裡,可能單純的是個變態。霍雲仙自然不可能給傅見遠看她身上是不是有傷疤,傅見遠也沒有喪心病狂到強行扒她褲子。離這一天又過去兩日,她迎來一個轉機——傅見深願意見她了。當時,傅見深正在用膳。霍雲仙進去之後,他把其他宮人都揮退了。傅見深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薄酒,少傾,啞聲道:“你出宮吧。”這大約就是他的結論了。霍雲仙沒有猜中,或者說她沒有猜過到底會怎麼樣。現在聽到這麼一句話,卻恍惚起來曾經遇到過類似的情況。只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出宮。要麼不出宮,要麼在出宮之前完成任務。霍雲仙目光落在傅見深手裡的酒杯,她忽然意識到自己面前現成的機會。“奴才謹遵陛下旨意。”霍雲仙沒有任何反抗的接受傅見深的話,並“情深義重”衝他磕了三個頭。封建社會真的很不好。動不動得行禮、磕頭,這是霍雲仙絕對適應不了且無法不討厭的。起身之後,霍雲仙大膽上前,執壺替傅見深斟滿酒。她將酒杯遞給傅見深:“能服侍陛下一場也是奴才的福氣,奴才永生不忘。”傅見深垂著眼,過得會兒才接過酒杯。霍雲仙緊張盯住他的動作,看他將酒杯遞至唇邊便立馬拉出系統面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