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沒有那個意思。”“在奴婢眼裡,這是一個意思。”“今時今日,陛下當真不知奴婢想法麼?”霍雲仙淚眼盈盈望著傅見深,“奴婢卑微,有此奢想已是犯下滔天大罪,可是陛下……是陛下給了奴婢念想……”傅見深一臉肅然,站起身。霍雲仙往前走了兩步,仰頭看著他:“陛下忘了,曾對奴婢做過什麼?”“或是需要奴婢幫陛下回憶……”霍雲仙靠近傅見深,踮起腳尖,傾身上前想要主動獻吻。她思來想去,既然走到這一步,上次最後完成任務的辦法可以試試。不過是需要她主動一點、犧牲一下,只要能完成任務,這些都談不上什麼。然而——寬大溫熱的手掌啪嘰蓋到她臉上,並且從善如流把她往遠處推。突然被蓋一臉的霍雲仙:“……?”我的刀呢? 狗言狗語霍雲仙被拒絕得徹徹底底。她因為這樣一個完全無法逃避的事實而陷入震驚。相比之下,傅見深的情緒表現得十分穩定。當把霍雲仙推離到兩步遠外以後,他手掌自覺往下移動,只擋住她下半張臉。“那一晚是朕醉酒衝動。”“這段時間,朕也在儘量補償你,但是希望你不要多想。”霍雲仙再一次震驚。此時此刻,她想問問傅見深,小老弟你怎麼回事?再讓傅見深好好聽一聽自己說的這些話,有半點兒像是人話嗎?!什麼狗言狗語!心裡有多氣憤,霍雲仙面上就表現得有多可憐。她垂眼,默默往後退遠一步,復又退遠一步:“希望奴婢出宮也是補償?”“你可以這麼認為。”霍雲仙聞言,低低一笑:“那晚是醉酒衝動,那馬車裡的那一次呢?”傅見深咳嗽一聲,不怎麼自然的開口:“都過去了。”“好。”霍雲仙重新抬頭看著傅見深,笑笑說,“奴婢可以出宮,但是……倘若王爺仍如當初所言,願意留下奴婢在王府做事,望陛下准許,莫再給奴婢什麼藥丸。”傅見深:“……?”“陛下既不在意奴婢,如今應當也會允准吧?”傅見深:“……!”“朕不允許!你出宮便是自由身,何必又跑去王府做事?”“若為自由之身,陛下如何又不允了呢?”走對一步的霍雲仙內心小人露出惡魔微笑,“等到出宮之後,想做什麼、去做什麼,不都是奴婢自己的事麼?”傅見深:“……”即便明白自己是被擺了一道,卻也沒有辯駁的餘地。“陛下不如換一種補償。”雖然口舌上佔了上風,但霍雲仙沒有窮追猛打,而是話鋒一轉,問他,“冬狩在即,陛下能允許奴婢一道去嗎?”“冬狩之行,路途遙遠……你會不會騎馬?”“難道有人天生什麼都會?”霍雲仙笑得眉眼彎彎,“不會可以學啊。”傅見深答應霍雲仙的要求。不僅如此,等到她身體徹底康復之後,還親自安排她學習這些。霍雲仙知道後宮關於她的傳聞已經滿天飛,而傅見深也十分警覺且大方地派出一隊大內侍衛負責保護她的安全。這使得她學習騎馬期間沒有受到任何打擾。自從傅見深提起出宮之後,又一段時間的耐心觀察,霍雲仙從他的態度和表現裡沒有看出其他端倪,因此也並沒有改變自己原本的一些看法。只是,她依舊不懂傅見深為什麼會說出那種話。送她出宮才是最好的安排?思來想去,結合各式各樣的小說套路,霍雲仙用排除法推斷——擁有前世記憶的傅見深,之所以會想送她出宮且認為這是最好的安排,最大的可能性是他認為自己對不起“霍雲仙”,認為這種方式算放她自由。“霍雲仙”前世死在深宮,說恨他、詛咒他,他會生出這種想法不難理解。畢竟在“霍雲仙”的眼裡,他是殺父仇人,他們不共戴天,誰會希望和仇人在一起?這也從側面說明,傅見深至少沒有一渣到底,不是自私自利到極點,沒有被洪世賢附體,良心線上。如果是這樣……霍雲仙大度給他加兩點好感度……等待冬狩之行期間,霍雲仙勤勤懇懇學騎馬、學射箭。傅見深偶爾會來檢視她的學習進度,有時主動指點她一二,比較好心。如是轉眼間已至出發之日。威風凜凜的冬狩隊伍踏著清晨的霞光從宮中出發。霍雲仙被傅見深安置在他身邊。是以,從出發到去往獵場的一路上,她始終和傅見深待在一起。馬車平穩駛在官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