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景行聽她說完,對齊真道:“你去地下室,把專輯帶給你朋友吧。”齊真抬起眼看他,李媛媛也連忙道:“不不不用!我怎麼能收呢。”這張專輯在外面被炒出天價,出六位數願意買的死忠粉也大有人在,估計過幾年還會更昂貴。喻景行輕輕搖頭,淡淡道:“沒關係。”齊真也明白,炒到天價的東西,被人稱為是喻影帝往日鎏金歲月的一張專輯,對於他而言只是過去的事。她放下叉子,跑下去把專輯放進小購物帶裡,默默塞給李媛媛。李媛媛簡直感動到無以復加,忍不住眼眶都紅了。就是開心的。她覺得齊真好幸福,但自己也好幸福呀。有這麼可愛的室友,和最好的男神。送走了京紫和李媛媛,他和陳驁在樓下影映室討論電影的事。盛光也將是電影的投資公司,喻景行除了主演之外更是出品人。齊真一個人無聊,跑去廚房切了點水果,端下去送給他們。她推開影映室厚重的大門,就聽見裡面的交談聲。似乎是關於下部電影投資的事,陳驁竭力激動的想要說服喻景行,他一個人的聲音很響,齊真聽到“恐怖片”之類的字眼。喻景行只是淡淡道:“暫時這樣。”陳驁很失望,但他知道喻景行不是公私不分的人。對朋友會網開一面,但也只是在相同競爭的情況下,但自己現在的打算不符合國內的行情,說再多也用處不大。他轉頭,看見喻景行的小妻子,端著甜白瓷的盤子站在門外面,對他微笑一下。她有一張娃娃臉,看上去只有十幾歲,第一眼給人軟綿又嬌滴滴的感覺。但這個女孩子身上也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其實是一種清醒而自如的感覺。齊真穿著拖鞋走進來,把盤子放在茶几上,對喻景行眨眨眼。喻景行戴著婚戒的手捏著報告,抬眸看她,隱約也帶了點微微的笑,低頭繼續翻紙,拿派克筆圈了幾處。他們都沒有講話,齊真走出去帶上門。陳驁莫名就有點酸,他覺得在喻景行家快要待不下去了。影后舒顏給他發了語音:[轉文字:儂算算儂多久沒回家裡了,啊?!今朝夜裡八點鐘之前,儂伐回來,就給我從狗洞鑽進來!聽懂了沒有?]陳驁氣得臉都綠了。他旋即滿臉兇悍,抖著手發飆道:[……我錯了老婆,求求你原諒我吧。]等他們結束談話,已經快要傍晚,喻景行聯絡了專業的攝影師給他們拍婚紗照。他聯絡了兩個,一個拍歐式的婚紗硬照,另一個是當年《笑問蒼生》從前的副導演之一,因為身體關係,已經退居二線的曹導。齊真捧著臉道:“真的好嗎,感覺拍個婚紗照好大陣勢?”喻景行和她講道理:“要拍就認真做,不能敷衍,做什麼事都是一樣。”齊真看他,很好奇:“所以您年輕的時候飆車染銀髮,抽菸喝酒群毆,也是這個心態嗎?”喻景行:“……”第二天齊真有早課,喻景行送她上完課後,讓孫姐接她回家。由於時間比較緊張,所以只能拍室內的專案,室外的話以喻景行的身份,在海城不太可行。或許蜜月旅行的時候還有機會,但小姑娘嚴肅拒絕帶攝像師一起度蜜月。喻景行也不希望有人拍到妻子的正臉,更不願意有人打擾到她的生活。如果可以,包括小姑娘的家人們在內,都不希望她被喻景行的影迷或是狗仔拍到臉。這對於一個還在讀書的普通女孩來說,這無疑是一種干擾。她還太小了,而無論到哪個年紀,在喻景行看來齊真總是個小孩。喻景行請法國設計師定製的,純手工刺繡鑲制的婚紗還沒做好,並且需要小姑娘的時間配合剪裁量身,所以現在拍照用的是另外買的。雖然也一樣的昂貴典雅,但屬於非私人定製的型別。喻景行覺得委屈小姑娘,但她真的並沒有被委屈到。這套婚紗也太好看了吧,轉圈圈。婚紗裙淡到近乎純白,由於雪白的膚色襯托,的確看得出帶點櫻色。洛麗塔款式的裙襬,是蓬蓬的半身紗裙,歐式蕾絲頭紗繁複而精緻。她烏黑的秀髮盤起,碎髮落在雪白脖頸,烏黑髮間戴了歐根紗縫製鑲嵌了明潤珍珠的櫻花,頭紗上綴著點點如星的粉鑽,罩在臉上時顯得夢幻朦朧,甚至有精細刺繡花朵點綴其中。齊真穿著小裙子,提起裙襬轉一圈,雙腿交疊墊腳,手背在身後,笑意盈軟:“好不好看呀?”這套婚紗是喻景行為她選的,恰恰是他想象中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