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實,是想接吻的,可又怕自己真吻上她的唇,會沒完沒了。這種時候,除了狠狠舌吻,其他任何形式的親密都無法表達他的心境。他如今有了茶茶,就不太待見班上這批沒事的同學了,扯了茶茶,打了聲招呼,就出去了,用的還是特別欠扁的口吻:“我陪家屬過中秋了,你們自己玩。”他跟班上的同學已經玩得很熟,這會兒全班都在倒噓他,他在一片噓聲中把簡茶拉了出去。燈光昏暗的教室走廊裡,易如故盯著簡茶好一陣看,自然地,瞥見了簡茶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初秋的夜晚已然帶了涼意,除非是大量運動,不然決不至於出汗。他只告訴了她在這棟樓裡舉辦中秋晚會,具體的教室是沒說的,簡茶又不是個交際圈廣泛的人,決不至於找他的同學打聽他在哪,她是一間間教室找來的,而他們院的教學樓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笨死了。”他低低地罵,語調是無盡的寵溺,顯然他愛極了這麼笨的她。簡茶輕笑著回懟了一句:“沒你笨。”會被這麼幼稚的行為討好,甚至因此感動,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他了。他明明是個極精明的男孩子,什麼東西都能一眼看透,也看出了她是如何找到他的,但他就是一臉被寵愛到的小奶狗一般可憐巴巴的樣子。以前真不覺得,現在越相處,越會發現,他缺愛,奇缺,所以她只要對他稍微好一點,他都能開心得半死。感覺和她很像。明明和她是完全相反的性格,但骨子裡的相像。易如故嗔了她一句,就開始幹當下最想幹的事情。直接湊過頭,去吻她。簡茶被他拽出教室就被按在了走廊的牆壁上,如今他吻了下來,她無處可藏,也不想藏。而少年的吻技,在和她一遍遍的練習裡已然變得無比高超,他知道她口腔裡任何一處癢處,知道如何接吻能讓她全身發麻,知道怎樣才能撩得她分外情動……他竭盡所能地取悅著,又因為壓抑和渴望帶著點粗魯,簡茶口腔被颳得又痛又麻,下意識地去抓緊他,指甲控制不住地在他的襯衫上摳出細小的褶皺。簡茶被他吻得腦袋一片漿糊,最後只能軟軟靠在理工樓貼滿白色瓷磚的冰冷牆壁上,又或是掛在少年略有些單薄但堅硬滾燙的身體上。迷迷糊糊間,她忍不住想道:果然啊,易如故這個傢伙,要是想折騰她,她絕對會被她折騰死。接個吻而已,感覺能要她半條命。卻倏然,一聲輕佻的口哨聲傳來。是路過的同學見到兩人激吻的畫面戲謔的口哨聲。簡茶被壓在牆上吻了半天,這會兒終於回了魂,有些尷尬和臉紅,禁不住輕輕推了易如故一把,易如故終於捨得放開她了,而所謂的放開,也不過是唇舌的撤離,甚至因為這撤離自然地牽出一根曖昧的銀線,又“啪”的一聲斷裂。出於一種保護的目的,易如故直接把簡茶按在懷裡,然後目光掃向那名男生,那眼神又冷又拽,一副要打架的模樣,半點不復往日的溫和清雅。男生那一瞬間給煞到了一下,下意識地快步離開,他是很後來突然被人莫名惡整才明白這個眼神的含義的。嗯,我記住你的臉了。打擾易如故進食,後果可是很嚴重的。易如故把不長眼的男生瞅走了,又接著進行他的進食大計,俯下頭,逮到茶茶的唇,一通狂親,直到吃飽饜足,這才鬆開她。只是,仍是抱緊著她。有一種……恨不得把茶茶揉碎入胸膛的衝動。甚至不無遺憾地想著:要是……真能揉碎就好了。簡茶像是離了水的魚一般微張著嘴大口喘息著。雖然被吻得頭皮發麻、氣息紊亂,但簡茶仍是喜歡和易如故這樣的親密,甚至連線吻過後這樣把頭埋在他懷裡的時間都覺得非常棒,她有時候的想法挺變態的,因為她會忍不住自甘墮落到想就這麼賴在他懷裡一輩子。易如故什麼話都沒說,只是靜靜等她喘勻了氣,這才拉著她離開。夜風帶著些許涼意,吹在身上叫人清醒,簡茶終於不暈暈乎乎的了,也終於想起正事來,於是她從包包裡拿出那個從家裡順來的月餅,遞給易如故:“喏,給你帶的,節日快樂啊!”其實,她只是單純地想在這樣的節日裡送他個月餅然後送一句祝福,結果卻是……被狠狠欺負了一遍。易如故拿過月餅,信手撕開包裝袋,然後問:“什麼味的?”簡茶搖頭:“不知道啊,隨便拿的,我今年中秋都沒吃月餅。”易如故鄙視她:“真沒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