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投了不投了,你將之前我投的銀子還我,多的不說,給我回三萬兩銀子就行!&rdo;李氏一句話就要撂挑子。&ldo;你想退出去?不可能!&rdo;上了船,哪有那麼容易脫身?現在楊太太已經覺得搶到的這門買賣有些邪門了,從一開始就不大順利,每次以為總算能放下心來的時候,總有意外發生。搞到現在,每次有點風吹草動,她總是膽戰心驚的。&ldo;我不想賺這錢了,不想摻和這事了!你真是個大騙子,我信了你的邪才一步步投了那麼多錢,現在還要我投八萬?沒門!&rdo;楊太太冷笑,&ldo;別忘了咱們是簽有協議的,那三萬多兩,你要是不幹,那以後姚金炭賺錢了,你也別想拿回去!這八萬兩,你拿也得拿,不拿也得拿。不然我就拿著咱們籤的協議找上林老夫人還有南陽侯,我倒要看看他們兩人是不是和你一樣,想不認賬?!&rdo;李氏:……太原府府城城門處這一日清早,城門剛開啟,供來往的人們進出太原府。此時,有一支入城的隊伍早早侯在城外,等待入城。城門一開啟,從城裡看,這支隊伍極長,從城門排到了城外,一眼還望不到頭,很是少見。其實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太原府經常有隊伍結伴進城。可如果這支隊伍每個人都帶著東西呢?或挑著擔子,或抬著箱籠等等,隊伍最後面還有二三十輛馬車。而且隊伍裡九成以上都是二三十歲的漢子,其中還有鏢局的人在前後護著。這陣仗就恐怖了。惹來議論那是必不可免的:&ldo;這是送嫁的隊伍吧?這麼多的箱籠。&rdo;&ldo;沒聽說府城近來有哪家士族大戶娶了望門貴女啊。&rdo;在諸多的猜測中,入城的隊伍上來一位面如冠玉的少年公子,只見他給守城門的官吏出示了一塊令牌和一紙手書,然後便得以放行。這支隊伍入城,從開始到結束,一人接一人,足足走了一刻多鐘。出入城的人中,有與守城官吏相熟的,嬉皮笑臉地朝他打聽,&ldo;這麼豐厚的嫁妝,是哪一戶人家嫁女?&rdo;這些才不是嫁妝,應該叫聘禮才對!沈府大管家的兒子在心裡默默地道。他日前陪著府中小公子與沈大夫人的侄子沈朗上京,恰巧見過剛才那位與守城官吏交涉的少年公子,認出他正是虞國公府大房的嫡長子宮琛。目前他親孃宮大夫人在太原府中,他哥宮藏也在,都是在為虞國公府與棗林林家訂親一事忙碌著,如今六禮中已經完成了三禮。宮琛此時押著大批的箱籠財物出現,除了下聘,不做他想。下聘之後便是請期,一個月內走完了六禮中的四禮或者五禮,想必離成親的日子也不遠了,這婚事有點趕啊。不過想想那宮議諫的年紀,也不難理解為何這麼匆忙了。守城官吏將那人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說了一句,&ldo;你還是不要知道得好。&rdo;&ldo;這是為何?&rdo;那人納悶,他是南陽侯府一個小別莊的管事,姓王。每個月隔幾天就給侯府送一些新鮮的果蔬,和守城的官吏們都混了個臉熟,有時還相互開個玩笑什麼的。這是第一次對方給他冷臉呢,也是新鮮。剛才入城的那一隊人馬他在城郊就遇到了,他們送果蔬的螺車就墜在他們身後,王管事自然免不了好奇一番。守門官吏見他上趕著找虐,也沒攔著,&ldo;因為剛才那隊人馬是虞國公府的,打頭來交涉的正是虞國公府的二公子宮琛。&rdo;守門官吏對南陽侯府四五姑娘抱錯一事也是知之甚詳,只不知四姑娘林蔚然離府的時候,侯府為何默許。現在林四姑娘高嫁,怕是侯府悔得腸子都青了吧?王管事喃喃,&ldo;原來這不是送嫁,這是國公府來下聘的啊。&rdo;&ldo;想明白過來了吧?所以我叫你不要問的。&rdo;旁邊有人搭了一嘴話,&ldo;千里迢迢地來下聘,不能吧?&rdo;&ldo;有什麼不能的,由此可見國公府對此門親事的看重,還有求娶心切。&rdo;守門官吏比他們想得更深一些,從京城到太原府,六七百公里地,這一隊人還攜帶著這麼龐大的聘禮,其實是非常不好走的。而且財帛動人心,即使有鏢師壓陣,有些山賊土匪啥的也會蠢蠢欲動。如果沒有人事先打點,是一定不可能平安抵達太原府的。想想,六七百公里地,也就是一千三四百里地,整個打點下來,所費的心思以及相關的拋費都得不少。但人家就是平安抵達了,可見虞國公府對這門親事,遠比他們以為的還要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