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於明成就知道要完。誰能燒出姚金炭,其結果一止瞭然,不可能你說人家盜竊,你這正主反倒燒不出姚金炭來吧?失算了,主要是這林家一個兩個的都不按牌理出牌。鄉下人誰家見官不是被嚇破了膽子,然後官府中人說什麼就是什麼的,哪裡還能有這麼清明的頭腦清晰的邏輯啊!劉縣丞問,&ldo;如何試?&rdo;如果能看林家燒製姚金炭,他們此行也算是達到了目的。&ldo;自然是分兩波人進去裡面,閒雜人等散開,各燒各的了。我們林家是我大哥和我爹進去,至於姓張的那邊,隨你們愛幾人便幾人!&rdo;林蔚然也不怕他們進去,裡面連炭窯都還沒弄,根本看不出什麼。聞言,劉縣丞便知心中的算盤落空。於明成也難掩失望。&ldo;你們尚且是被告之身,哪能按你們說的來做?就依於大人說的來,你們說燒一窯炭,得多久,咱們那麼多人就在這等?沒規矩!&rdo;劉縣丞死活想將話頭掰回去。&ldo;我覺得林四姑娘說得很有道理啊,為什麼不能按人家說的來做?&rdo;一道含笑的嗓音在外層響起。什麼人哪,竟敢反駁劉縣丞的話?眾人回頭一看,發現又來一個幫林家說話的!此刻出現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一直關注著林家一舉一動的廖翌灃。見到廖翌灃,羅永福是瞪大了眼,原來他是站在林家那邊的嗎?!林蔚然看著眾人紛紛後退一步,讓他進來。這廖翌灃,和原著中一樣,一門心思想透過她來討好宮令箴。其實何止廖翌灃來了,她還看到陳掌櫃了,就站在後頭,見她看過去還向她遙相拱手呢。真是好一齣大戲!對於廖翌灃的出現,林昭然也很意外。&ldo;大膽,汝竟敢出言打斷劉大人的話!&rdo;陳欽喝道。廖翌灃可不是好性的,近來可憋氣死他了,當下給了陳欽一腳,&ldo;滾你的,多少年了可沒人敢指著你廖爺喝罵了!&rdo;於明成皺眉,&ldo;廖翌灃,你耍什麼威風?!&rdo;廖翌灃想到有宮令箴撐腰,才不會怕他一個從六品的主薄呢,況且這麼多人來欺負宮令箴的女人,膽兒也真是夠肥的,&ldo;於明成,我只問你,人家林四姑娘說得有沒有道理?為什麼不能按她說得來,要按你說的來?你心裡打什麼主意我一清二楚,今天的事要麼就到此為止,不然撕破了臉可就不好看了。&rdo;&ldo;還有你,張勇是吧?容我提醒你,誣告反坐的哦!&rdo;於明成臉色很難看,掣肘太多,晉陽縣令是其一,還有眼前的廖翌灃,不知道因何會站在林家那邊。但總的來說,事到如今,即使他們拼盡了全力,怕也無法如願。這麼一想,他確實心生退意。&ldo;慢著,是我們誤會了林四姑娘!&rdo;一個少婦匆匆而來。林蔚然直視其人,正主終於出現了‐‐楊太太!林昭然也張大了嘴,她也沒想到第一個出手的人會是楊太太,不過想到她名下經營銀絲炭的鋪子,就不難理解了。&ldo;怎麼回事?&rdo;於明成問。楊太太道,&ldo;也怪這小子,話沒說清楚。其實事情是這樣的,我鋪子名下的張家世代為炭匠,一手燒炭手藝傳承多年,這銀絲炭就是出自他們張家之手。這姚金炭是我們近年來琢磨的新品炭,新炭由張家叔公研製,不料炭成當日,張家叔公操勞過度身亡了,僅留下一道姚金炭的燒製方子,而這秘方卻在我們操勞叔公身後事的時候不見了。沒多久姚金炭就問世了。&rdo;張勇紅著眼道,&ldo;所以還有什麼可說的嗎?絕對是他們林家盜取取方子!&rdo;林大哥翻了個大白眼,&ldo;我們林家幾乎足不出晉陽,認識你張家叔公是誰啊!&rdo;楊太太點頭,&ldo;是的,這位小哥說得正是我們欠缺考慮的地方。我們所有的人都以為是林家竊取了方子,其實不是的。&rdo;說著她轉向林蔚然,&ldo;蔚姐兒應該還記得嬸子嗎?是嬸子來遲,讓你們受委屈了。&rdo;林蔚然沒坑聲,她要演戲,難道自己就得配合著嗎?多大臉呢!對於她的反應,楊太太笑笑,似渾不在意,&ldo;這燒炭秘方應該是你在太原府城時買下的吧?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rdo;林蔚然抿嘴,心裡呵呵,讓你不講你會閉嘴嗎?林大哥可沒那麼好性,直接開懟,&ldo;既是不情之請,那就不要說了!&rdo;楊太太充耳不聞,&ldo;這姚金炭的方子你雖然花了錢,但不管如何這都屬於贓物,也是我張叔公拿命摸索出來的,請你歸還!當然,我們也不會讓你吃虧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