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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句在林蔚然耳中極不中聽的,她沒忍住將手中的茶碗往桌上一放,力道比平時重了一些,&ldo;娘,你這話以後別再說了,戳人心窩子。我敢說,二嫂比你更擔心這個。&rdo;&ldo;蔚姐兒,你別生氣,你娘不是那個意思。&rdo;林父說完這句就回頭訓了林母一句,&ldo;兒孫自有兒孫福,你睚操心什麼?之前叫你少和那馬婆子打交道你還不聽,那人心不好,看把你都帶歪成啥樣了?&rdo;馬婆子是一個商人的娘。他們一路上京,恰好遇到一小隊跑商的商人。對方商隊的頭領相邀,方琰考慮過後又問了他的意思,便決定一定結伴進京。這一路上,那馬婆子最愛的就是往他家婆娘身邊湊,她一來,他也不好再呆在馬車上,只好去和方琰擠。但這馬婆子吧,林父冷眼看著,就不是一個心正的。在林蔚然看來就是她娘有些飄了。她二哥還沒做上官呢,她娘就想著她二哥的兒子將來做官的事了。她娘這心理就和飯碗還沒端上呢,就憂心以後手中的飯碗上不得檯面。林母就是沒弄明白她二哥目前的處境,以為考出來了,晉升官身了,就能魚躍龍門了,連帶著後代子孫都不一樣了,過於高估她二哥了。但她不知道,明經科出身真不算什麼。明經取士,為國求賢。大梁透過六大常科取士,其他明法科、明書科、明算科就不說了,秀才科選拔的是治國人才,進士科選的是綜合人才,明經選出來的就是文科人才。明經科易考,但有個短板,就是他沒法晉身管理職,只能文職。也就是說,明經學究出身的只能做一些類似文員、秘書的工作,不能做管理層的工作,比如縣令縣丞,但在做文職的時候能通曉基本管理的程式。他升職最多隻能升文職類的,從縣主簿升郡主簿,府主簿,最多到錄事,地方官是這樣的。如果受人賞識就能成為正式的幕僚佐官長史(但這個機率小),最多隻能升到國子監,翰林院做個博士編修等文職工作。同理,她二哥明經科出身,頂了天了也只能只能去國子監當教書的,去考核晉身為博士。但是沒辦法,以她二哥當時自身的條件只能選這樣的低門檻了。要想晉身管理職,就得熬資歷熬經驗,加上國公府的幫助,指不定那一天能成為縣丞以上的官職。這就是明經科為什麼它比較偏科又相對簡單的原因,因為它就是主文的,專門培養這型別的人才,不像進士科就是綜合的,包含了明經偏向實務和管理,難度比明經科大多了。所以,但是就林家而言,想更換門庭,沒個兩三代人的努力,是不可能的。即使陳宜琳的六指是遺傳的,只要她二哥和她兩人看對眼,那她這做妹妹的就支援。或許她二哥的後代,有一定機率遺傳了六指,但對孩子們而言,人生有很多種可能的,並非除了做官就無路可走。做不了官,亦可以在別的領域做出成績,活出自己的光彩。俗話說,養移氣,居移體。林蔚然本身就擁有自己的氣勢,嫁入國公府後,更甚了。縱然方才她那微怒時,氣勢外放並非故意,卻也讓林母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話了,整個人訕訕的。看到林母這樣,林蔚然反思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近來快臨盆了,加上五六月的天,熱得很,她體熱,還憂心焦躁,脾氣也是漸大。其實她母親即使對於未來有一點點過於想當然,其實也妨礙不了什麼,拿主意是她二哥,頂多再加上她爹。意識到自己方才的不妥,林蔚然軟和下來,&ldo;娘,你放心,我明白你們的憂心。但你們放心,我敢應承這門親事,自然不會坑哥哥就是。&rdo;&ldo;孩子,別說這樣的話,別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這事要不是你二哥願意,你怎麼撮合也沒用。&rdo;林父倒是看得明白。林蔚然笑了笑,最初在她三嬸來保媒的時候說了陳宜琳的情況,後來林蔚然仔細想了想,發現其中很多細節是她應該在與她三嬸談話時就該問清楚的。當時的她只注意到了女方的品性方面,對於六指,也沒怎麼過心。後來她三嬸走了之後,她將事情重新捋了一遍之後,才想起這個年代對於畸形的容忍度並沒有後世高。林蔚然是學醫的,大概知道六指症是性染色體顯性遺傳病,致病基因位於x染色體上。也就是說,如果六指的人是男性,他的後代中,兒子是正常的,女兒必是六指症患者。如果患病的是女性,則分完全顯性和不完全顯性兩種。總而言之,如果陳宜琳的六指是遺傳的,那麼他們二人成親,出現後代中六指的可能很大,不拘兒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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