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喜歡睡紀深而已,根本不用關心紀深在想什麼,更不用在意紀深為什麼會因為一個噩夢哭成那樣。頂多,看在他躲在他懷裡掉眼淚的份上,他讓紀深多挨著他一會兒。
更多的他就不管了!
鄭厲看著紀深的背脊,頓了頓,抬手在上面拍撫起來。他從來沒安慰過人,更沒有讓任何人在自己懷裡哭過,他從小就覺得那些愛哭鬼特別煩人特別矯情,還把一張臉哭得髒兮兮。
他看別人安慰人,好像都是這樣做的。
鄭厲拍了兩下,感覺懷裡的人身體微僵,猶豫片刻又放輕了力道接著拍。
紀深慢慢放鬆下來。
鄭厲盯著懷裡的腦袋,直至感覺紀深的呼吸變得平穩而綿長,才把手搭在紀深腰上,閤眼重新入睡。
兩個人一覺睡到天色大亮。
紀深一早躲進浴室洗漱。
鄭厲醒得晚一些,穿好衣服正好吃早餐。
吃飽之後,鄭厲把要自己動手寫畢業論文的事和紀深說了,讓紀深教他該怎麼寫。他媽媽要來參加他的畢業典禮,他不能連畢業論文都造假,總得拿出點讓人看得起的東西。
紀深聽說鄭厲媽媽要來參加他的畢業典禮,愣了一下,發現鄭厲媽媽和龔浪跟他說的不太一樣。他沒有多問,點頭答應下來:“我沒到寫畢業論文的階段,不過我認識幾個師兄師姐正在寫,也認識一些已經畢業的師兄師姐,我先和他們瞭解一下,再去問問教授們有什麼需要注意的。”
鄭厲不耐煩這些,繃著臉說:“行,你快點了解清楚。”
紀深早前已經做過點功課,詢問相識的人也不過是想確定一下自己有沒有哪些地方沒把握好而已。他請教完具體章程,第二天就掰碎了一點點告訴鄭厲。
鄭厲雖然很不想動手,但還是耐心地聽完紀深的講解,還把紀深給他理的流程收了起來,表示自己很快會和院長確定論文框架。
一事不勞二主,他入學走的是院長的門路,畢業論文的導師自然也掛院長的名。
院長接到鄭厲的電話時小小地吃了一驚,他還以為自己回頭說不準得親自找人幫鄭厲操刀一篇論文,沒想到紀深還真勸動了鄭厲自己寫。
院長抽空親自見了鄭厲一面,和鄭厲一聊,發現鄭厲對大致框架居然把握得挺好,問及具體的點也能說得頭頭是道。再往深裡一問,院長才知道這都是鄭厲親自去操作過的,甚至還能拿出具體資料來支撐他的觀點!
這就是有錢的好處啊,這種耗資巨大的研究課題別人只能搞搞調研,他能玩實操!
更了不得的是,他們運營的那款遊戲居然還挺火爆,至少院長知道他孫子孫女都在玩,顯然連小學生市場都成功搶佔了。
這說明他們砸的錢不僅沒虧,還賺了一筆!
院長非常欣慰,耐心地指導了鄭厲很久。
院長是一片好心,鄭厲聽著聽著卻有點不樂意了,忍了半天終於忍不住說:“這些紀深都給我講過了。”好歹是個院長,講的東西怎麼都沒點新意!想到他就是從院長這邊走的後門,鄭厲覺得自己有充足的理由懷疑他這院長位置來得有水分。
院長:“……”
算了,又不是自己孫子,有沒有出息都和他沒關係,操什麼心!就這小子的狗脾氣,真不知道人家紀深能忍他多久,那小孩怕不是眼瞎了才看上他的?
鄭厲難得想正經坐下來寫論文, 可惜開了個頭就卡住了, 兩眼抓瞎。
對於一個百八十年沒動過筆的人來說,真正要動筆寫畢業論文還是太難了,只能先多看看資料。
這兩年遊戲這塊發展很快, 相關的研究也非常多,紀深給他找了不少參考資料, 鄭厲挑挑揀揀地看著,時不時騷/擾紀深讓紀深幫他解答一些概念問題。
兩個人不知不覺忙到九點, 鄭厲估摸著鄭媽媽那邊差不多做完復健了,也不避著在一旁安靜做翻譯的紀深,開聯絡軟體和鄭媽媽那邊開了影片。
鄭媽媽額上還有點細汗, 顯然剛做完復健, 熱得出了汗。醒來大半個月,她看起來氣色好多了,神色也很柔和。見鄭厲面前攤著一堆資料, 鄭媽媽笑著說:“在看參考文獻嗎?”
鄭厲點頭, 他其實不太擅長嘴上的表達,只想開影片看看鄭媽媽情況如何。
鄭媽媽也瞭解自己兒子,看到一旁停下動作、有些僵硬的紀深,好奇地問:“這是你同學嗎?看起來比你小啊。”
鄭厲坦蕩蕩地說:“白家收養的那小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