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腦中嗡嗡作響，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一旦承認了，那就完了。到了外面，溫柔掙開馮唐的手臂，拒絕與他同行，剛好一個記者的話筒跟了過來，她拿過話筒，環視一週，眼中已是含著淚了。
她紅了眼，似還在維繫著最後的體面：“今天天氣很好，我來參加這個活動，是為了傳承公益之心，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我很遺憾，首先對毫無準備的媒體朋友們說盛抱歉，對不起。現在我很難過，請讓開，讓我冷靜一下。”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記者們走動之中，竟然將馮唐隔離了開。
溫柔把話筒還給了那個記者，在擁擠當中，還扶了她一把。說來也巧了，他們剛從體育館裡出來，蘇婷婷也被人追著跑了出來。
她一隻鞋早不知道哪裡去了，光著一隻腳，一身狼狽。
溫柔遠遠看著她，目光悠遠。
王小仙將車開進了校區，馮唐再次衝過來攬住了溫柔：“咱們先回去，先回去。”
說著，直推著溫柔上車，這個時候，爆炸性的新聞已經有了題材，炸彈扔出來了，也該走了，溫柔再不猶豫，轉身上車，記者們還有心採訪，可馮唐哪裡還能給他們機會，上了車讓仙仙立即離開海城大學。
這下，剩下的那些記者，又都呼啦啦奔向了蘇婷婷。
在車上，溫柔回頭去看，還能看見淹沒在記者當中的蘇婷婷，東衝西撞地走不出來。
王小仙車速很快，一手開車，一手開啟了手機，惱怒地還拍了下方向盤：“完了！”
馮唐也立即開啟了微博，果然，馮唐出軌蘇婷婷石錘已經上了熱搜，頭條上連續三條新聞，都是關於他的。大圖上面是溫柔，他和蘇婷婷的照片，邊角里圈著他和蘇婷婷車內激吻的照片。
下面標題鮮紅鮮紅的。
《馮唐出軌十八線女星蘇婷婷》
《馮唐出軌石錘，參加活動途中意外播出與蘇婷婷激吻照片》
《現實版農夫與蛇，影后溫柔曾資助過蘇婷婷》
下面罵聲一片，再刷，微博伺服器癱瘓，崩潰了。
該死的！
他幾乎都已經忘了這照片上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剛好紅燈，王小仙停車等燈，她仔細看了下新聞，罵了一句髒話，冷靜了一冷靜，又狠狠一巴掌拍在了方向盤上面，剛好按了喇叭滴的一聲。
“我就知道！今天一進休息室看見蘇婷婷我就知道，沒那麼簡單，現在新聞稿這麼快佔據了三大頭條，連和咱們招呼都不打直接上了，還有那照片，一點餘地都沒有，這絕對不是狗仔的行為。”
狗仔為錢，當然是要討價還價。
仙仙說的得有道理，馮唐冷靜了一下，頓時回眸，看向溫柔。
溫柔這個時候還看看著窗外，海城大學的門口都看不見了，她始終沒有回頭。
馮唐的臉色立即沉了下來：“溫柔，你……”
他一出聲，溫柔立即轉過了臉來，她雖然默不作聲，但是臉上淚已成雙。
曾看著他就會笑得幸福快樂的眼睛，如今盛滿了淚水，溫柔鼻尖微紅，已是不知道忍了多久，四目相對，她一眨眼，豆大的淚珠滾落了下來，委屈，憤怒，說不出來的隱忍……
溫柔定定看著他：“馮唐，那個女人，就是蘇婷婷？就是一起參加活動的那個蘇婷婷？而且，仙仙也認得她，她進休息室就認出來了，你們裝不認識的？”
很顯然，就是這麼回事。
馮唐心中對溫柔僅有的一點懷疑，頓時消散，他甚至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她。
剛才逃難一樣離開了海城大學，但是恐怕還有更艱難的困境等著他，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又是誰，是內心的魔鬼。
他別開目光，可溫柔又握住了他的手臂：“剛才琳達也介紹了，蘇婷婷是我資助的第三批受助學生，那也就是說，你是透過資助這渠道認識她的了？你竟然和我資助過的學生在一起了？”
是的。
馮唐還能說什麼：“開始的時候，她給我寫了一封信，還留了電話號碼，說是你和我的粉絲，有一次心情不好，鬼使神差的，就聯絡了她。”
溫柔根本不想聽他講故事，她抓緊了手包，骨節已經開始發力了：“幾年了，你們在一起幾年了？”
他回眸，那個數字差點就說出口了。
可看見溫柔沉著的臉色，立即壓回了舌尖，曾經，他一無所有的時候，溫柔是他的信仰，是他的依靠。她眼底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