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手給自己後背捶了捶。
看見她動作,顧瀾廷立即站了起來:“怎麼,腰疼嗎?”
瑞英點頭,沒有繼續傻傻地默默承受,而是撒嬌一樣嗯了聲,用軟糯的聲音低低道:“給媽捶捶背捏捏肩,可能是洗腳的時候彎腰時間長了,剛才還沒有什麼感覺,現在一彎腰腰也疼,腿也疼。”
顧瀾廷心中頓時生出幾分感激之情:“這本該是我這個當兒子的來做,你替我伺候我媽辛苦了。”
瑞英當然搖頭:“這有什麼,在老家時候,我都是隨身照顧媽的,她年歲大了,有時候行動不便,總得有個人跟著她,反正我沒什麼事,就一直陪著她了。”
這樣的兒媳,哪裡去找。
顧瀾廷心中更多感動,站了她的身邊,按著她坐下了:“來,跟著我念,顧,顧瀾廷,你可以注意這幾個字的的構造,按照你自己的記憶力,用簡單的方法記住。”
徐瑞英跟著他念了,他又教她念自己的名字。
然後手把手地腳她寫字,這幾個字筆順太多不太好寫,顧瀾廷彎著腰,就拿著她手一筆一筆地寫,寫了幾次,讓她自己寫,她還真寫得像模像樣,字跡清秀,似是天生。
顧瀾廷更覺驚喜,連著多教了她幾個字。
徐瑞英學什麼像什麼,學得很快,二人挨在一起,這幾年的生疏似乎一下子消散了,單單這麼兩天,就親近了很多。寫了一會字,時間不早了,才收起筆來。
顧瀾廷出去洗漱了,瑞英鋪了被褥,坐在床邊猶豫了下,走到外間櫃裡抱了顧瀾廷的,擦了擦地磚直接給他鋪在了地上,然後上床睡覺。
她躺了一會兒,把袍子脫了。
席子上涼快,拿了薄被蓋著肚子,側身向裡這就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會兒,腳步聲由遠至近,顧瀾廷洗漱回來,本來還猶豫著要不要和瑞英同床共枕,可一進門就發現自己的被褥已經在地上鋪好了。
他還擦著頭髮,看了眼地上的被子,使勁揉了下頭髮。
徐瑞英聽見他動靜,還好心地提醒了他一下:“我幫你鋪了被子,時候不早了睡吧。”
顧瀾廷嗯了聲,把手巾掛了一邊,然後關燈躺了被褥上面。
窗開著,晚上好像有點南風,絲絲的涼風擺著窗,吱呀吱呀的,徐瑞英很快翻了個身,顧瀾廷很快坐了起來,在黑暗當中看著幔帳當中的女子身形:“怎麼了?睡不著嗎?腰疼還是腿疼?”
腰疼?腿疼?
腰也不疼,腿也不疼。
徐瑞英低著眼簾,想起他有這麼一問,是因為剛才自己說過的話。
紗帳裡面悶悶的。
她是太熱了,有點睡不著。
就這麼一猶豫,顧瀾廷已經起身了:“還疼嗎我給你揉揉。”
既然都這麼說了,徐瑞英也就嗯了一聲:“是有點疼。”
紗帳一掀開,人就到了腿邊,黑暗當中,顧瀾廷就坐了瑞英身邊,他適應了昏暗的光線,藉著月光看見她背後潔白一片,定了定神,按了她的腿肚上面:“腿疼?”
徐瑞英又嗯了聲。
他指腹稍微用力,這就理順著她小腿肚輕輕按著。
紗帳裡面是有點悶,顧瀾廷指尖輕動,也試圖轉移著自己注意力,和她說著話:“你學東西很快,明天我再教你一些,等我去學校的時候,你也可以上街去轉轉,看看那些太太們平日都做什麼事。雖然家裡沒有人那麼富裕,但是一般生活還是能保障你的,我多做點事掙點錢就好了。”
算他有心了,瑞英勾著唇角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