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綺羅問:“你為何不願去地府?還跑來求我庇護?可是心有不甘?”
新鬼恭恭敬敬答道:“小人名叫不為,於今日被主人家打死,本來小人也想跟了那陰差而去,卻不想能遇到了大人。請大人憐憫,小人實在太過掛念自家公子,這才斗膽請大人庇佑,待小人看我家公子最後一眼,小人自當去冥府請罪”說完那小廝又是一拜。
嶽綺羅看著新鬼,那新鬼脖後隱約有紅印,看來也是做過些許功德的,問:“既然是你主人家將你打死,怎麼現在你還這麼惦記他們?你心中不怨嗎”
不為答:“不為自知地位卑下,不敢怨言況且我家公子待我極好,小人也是願意為我家公子赴湯蹈火的……”
嶽綺羅素不愛聽人類之間的紛紛擾擾,覺得頓時覺得腦仁疼,“行了,你不放心你家公子,那你就回去看看。不過以你現在這副樣子,怕是個大戶人家的陽氣就能將你鎮住,你又如何見你家公子?”
那鬼似乎也犯了難,臉也皺成了苦瓜。
嶽綺羅轉念一想,沈夜也不知去哪裡找,不如讓這個新鬼帶路,先找一處安身才好。索性撅了一根樹枝,將馭鬼符貼其上,轉身對這地上的大苦瓜說:“今日我便幫你一回,你且進來,我幫你做個身子”
那新鬼趕忙道了謝,又朝嶽綺羅拜了一拜,投身到馭鬼符中去了。嶽綺羅在樹枝上施了法術,呵一聲“去!”那樹枝便漸漸化為了人形,與不為活著的時候一般無二。
“你且帶路,了了你的心願,本座再送你去冥府”
嶽綺羅並不是什麼心善的主,殺過的人與鬼不計其數,至於眼下為什麼要幫這個小鬼,自己也說不清楚。嶽綺羅有了小鬼指路,轉眼就拎著那小鬼來到了齊國公府。
嶽綺羅雖活了兩千餘年,卻並未與人類有過如何交集。眼下看著齊國公府的門臉,也沒有什麼感覺,只覺得不如冥府氣派。齊國公府此時大門緊閉,一片肅穆。嶽綺羅問那鬼:“你們這本來就這麼冷清嗎?”
不為也是一臉的懵,“雖說公子與郡主娘娘最近生的不快,可也是有人氣的,今日這般,怕是府裡出了事。”
嶽綺羅並不想理會具體緣由,只是想趕緊把這個鬼處理了,道:“別管這些了,先去找你的小公子吧”
不為點點頭,往後面一個院子走去。
“大人,我家主人並不在此,我擔心小公爺出事了……我想去找我家主子。”
嶽綺羅如今越來越覺得自己多管閒事,可依舊耐著性子,不能讓這個小鬼覺得他以為的神仙是個不通情達理的。
正巧她看見了一個路過的婢女,不為認得那是郡主房裡的丫鬟。不為上前去問了婢女,才知齊國公爺似乎被邕王府扣下,郡主和小公爺應該是去了面見官家。嶽綺羅又帶著新鬼去往皇宮。嶽綺羅發誓,再也不多管閒事了,如今可折騰死了。
那小婢女等他們走了才後知後覺,剛剛那分明就是小公爺身邊才被打死的不為啊!白日裡是親眼看的,怎麼就……就!於是,那小婢女就被嚇暈過去了……
且說郡主找了皇后做主,皇后卻把她隨意打發了,顯然是不想趟這趟渾水。
嶽綺羅與不為到了宮門口,就看離著宮門很遠處一輛馬車,四五個下人,與那不停踱步的少年――齊衡。今日對他的打擊太大,先是不為死去,後來自己的爹爹又生死不知,齊衡拖著病體,時而咳幾聲,震得他胸口疼。
未待嶽綺羅站定,就聽不為的驚喜聲:“大人,那就是我家公子!”
可惜天色太暗,嶽綺羅並未看清那少年是何樣貌,也並不好奇。見慣了斬魂使驚人之貌,世間男子再難入眼。不過看那少年的身影能看出是個大家公子,通身氣質溫婉可人,竟讓人忍不住的想多多親近。
不為大步跑向齊衡,嶽綺羅生怕他把自己顛的散了架子,不為也不管什麼,直接撲通跪在齊衡身後,聲音也哽咽了起來:“公子!”
齊衡聞言,心卻不知為什麼顫抖起來,不敢置信的回過頭,看著地上那人。齊衡緩緩蹲了下來,顫抖的手將地上那人摻了起來,眼眶溼潤,:“不……不為?你沒死?我……我就知道你定是,定是在騙我!你沒死!”
不為不願看那少年期待的目光,低下頭去,早已泣不成聲。“公子……對不起,小的確實已經死了……”
齊衡的笑頓時凝結在了臉上“怎麼會?你不是已經在這嗎?”齊衡這才覺得,手上的人輕了些,不,是沒什麼重量。齊衡心裡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卻不敢相信,還是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