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得,說不得啊!”嶽綺羅覺得那撈屍的老頭都要哭了,對齊衡搖搖頭,示意別讓他戳人痛處了。
官差將那些頭按照腐爛程度一個個排在地上,有仵作當場上前驗屍。旁邊哭喊的,皆是丟了孩子的老人,被官差擋著不讓上前。屍頭被泡的面目全非,根本分不出來誰是誰。齊衡問那撈屍人:“只有頭嗎?”
撈屍人帶著哭腔道:“只有頭!別的都沒撈到,只剩頭了!”
眼看從撈屍人嘴裡是問不出什麼了,官老爺給他一筆銀子,打發他走了。仵作上前道,這些人與之前那個屍頭一樣,都是被強行從身體上拽下來的,像是什麼猛獸乾的。不過泡的時間太久,具體的還要等回衙門慢慢檢查。
嶽綺羅想了想,昨晚與之交手的一定是兇手,可若是野獸成了精吃人又為什麼單留了頭,又扔在水裡?真是太奇怪了!
不過,吃人不吃頭,倒是和她認識的一個人,哦不,應該說是獸?很像!可是他是沒有理由來對付她啊!“不可能,一定不可能是他!”
齊衡問道:“你懷疑誰?”
嶽綺羅搖搖頭:“沒什麼,我應該是猜錯了”
……
到了夜裡,嶽綺羅隻身一人來了河畔。沿岸走了一圈,除了水面偶爾有幾個水圈泛上來,別說獸了,就算個兔子都沒有。嶽綺羅心想,莫非這獸害怕人類,不敢犯案了?
衙門那邊一點線索都沒有,頭骨沒有傷痕,皮上乃至頭髮裡也沒有一絲傷處。衙門一時無從下手,這倒成了懸案。此案一時傳遍了汴京上下,鬧得人心惶惶,家家未等天黑就早早落了鎖,生怕遇到什麼意外。不過好在,一連數日,再無一人失蹤。
既然兇手不再露頭,嶽綺羅也沒地方尋仇,從早到晚只能陪著郡主研究她和齊衡的婚事。
這日,郡主請的京中商鋪前來呈喜冠樣子的人來了。
郡主平日裡也是的通情達理的,婚服選什麼樣子,喜冠要什麼款式,說是讓嶽綺羅自己選就絕不插手。臨近大婚也不讓她近身伺候了,說讓她好好養足精神。嶽綺羅本以為能痛痛快快和齊衡盡興的捶丸射箭,誰知從前幾日開始就有鋪子裡的人日日過來給她和齊衡丈量身材,問了料子,款式,嶽綺羅也不太上心這些,只能每次都問齊衡或是繁花似錦兩個丫鬟。一連幾日可算把婚服的事打發完了,這不,喜冠又來了。
似錦拖著賴在床上的自家姑娘:“姑娘,您就起身吧,鋪子的人都過來了,帶了好幾個頭面要給您挑選呢!”
嶽綺羅一手抱著枕頭,一邊從似錦那使勁兒把手拽回來:“你去找小公爺吧,你們看好什麼樣的都行!”
繁花在一旁道:“早就派人去請小公爺了,不過聽說是鋪子老闆親自過來的,都等您好一會了,您真的不去看看?”
嶽綺羅擺擺手:“不去不去,讓小公爺替我賠個不是,就說我身子不舒服,哎呦我困著呢!”
似錦看了看自家姑娘的懶樣,對繁花說道:“那可是可惜了,我方才偷偷瞧那老闆一眼,長的甚為英俊呢!姑娘又不去看,我們替姑娘看吧?”
嶽綺羅這才睜了一隻眼睛,問道:“英俊?有多英俊?跟小公爺比呢?”
繁花會意道:“兩人不相上下,對吧似錦?”
“對對對,我瞧著比小公爺還要可人兒呢!”
嶽綺羅來了興趣,說實話她還是喜歡看美人的,要不也不能對沈夜念念不忘這麼多年……不!她對沈夜是真愛!真愛!
“咳咳,我突然不困了,想去看看我的喜冠,走吧!”
嶽綺羅下了床,稍作整理就去了外廳,繁花似錦相視一笑也跟著出去了。
嶽綺羅滿懷期待的到了外廳,見了來人,愣了。
那人看到嶽綺羅,也放下茶碗,見了個禮:“嶽姑娘妝安,幾日不見越發讓人移不開眼了”
嶽綺羅回禮:“韓公子安好。沒想到是您親自來的,讓您久等了,真是失禮。”
嶽綺羅沒想到居然是韓慶懷親自跑過來的,暗罵兩個丫鬟什麼眼光,他能比得上她家的小公爺嗎!不過,她倒是總覺得韓慶懷有些親近,舉手投足總有一種好感。
韓慶懷道:“哪裡,是在下聽聞齊國公府要選喜冠,想必是姑娘和小公爺好事將近,韓某這才過來,一是給姑娘看看我們店的樣式,二來也是給二位道喜。”
嶽綺羅倒不愛跟這種文人打交道,一句兩句墨跡死人,她忘了,齊衡眼下也是個文人……客氣道“韓公子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