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綺羅痛苦的閉上眼甩甩頭,唸叨著:“又來了……”
“誰來了?你怎麼了?”
又是一聲沉重的石門聲響起,段三郎急忙將水鏡收回,就見披著老皇帝皮囊的玄清走了進來。段三郎有些心慌,恭敬拜道:“主上!”
玄清眼睛瞪的老大,看看嶽綺羅,又看看段三郎,總覺得其中有事。帶著一絲威脅的語氣問道:“誰讓你來的?你來做什麼?”
“我……”
“玄清!你這個不要 臉的老東西,你一個羞辱我還不夠,居然還讓這個懦夫來對我落井下石!”嶽綺羅疼得小臉皺了一團,此時的樣子說是段三郎來冷嘲熱諷倒也不假。“你個老不死的,有本事放開姑奶奶,我倆單挑啊!”
“嶽綺羅你住嘴!”段三郎立刻明白嶽綺羅什麼意思,順水推舟的跟著演戲:“主上是何等人物,輪得到你來挑釁?”轉身朝著玄清一拜:“主上,莫要中了這賤人的激將之法!”
玄清的眼神不停的在二人身上來回,也不知段三郎話能不能信。畢竟那日段三郎寧可放棄重生的機會也不肯動她一下。眯起眼睛,嘴角帶有一絲譏諷的笑容,一步一步走到段三郎身前,每走一步,段三郎的心就沉下去一分。
“你當真不再對她有情?”
段三郎面無表情,拱手道:“是她無情無義在先,誆騙屬下在後,屬下對她嶽綺羅,只有恨!”
戲精嶽綺羅在一邊打著配合,朝著段三郎罵道:“你算個什麼東西,凡夫俗子罷了,也配與本姑娘提情提愛?”
玄清不冷不熱,也不知信了幾分,笑道:“呵呵,如此便好。如今她已無再害你的能力,這樣吧,你去取她一隻眼睛,我就相信你的忠心。”
段三郎瞪大了眼睛,取她的一隻眼,這讓他如何能做到?可若是不取,怕是他的小命也要交代在這了。“主上……這太過殘忍了吧?”
“玄清你敢?”
玄清繼續威脅:“怎麼,你下不去手?”
段三郎低下頭,答道:“屬下遵命!”從手心化出一把水做的尖刀,心裡暗自做了決定。
既然如此,他不如就跟玄清拼個魚死網破,也許還能給嶽綺羅爭得一線生機。
緊握匕首,緩緩又道嶽綺羅面前,抬手蹭了蹭嶽綺羅精緻的小臉,又滑倒她的唇邊,擦掉了她嘴角的血痕。呢喃著:“綺羅,我是那樣的喜歡你,你怎麼就不肯看我一眼呢?我到底哪裡比不上齊衡?”
嶽綺羅蹙著眉頭,不知段三郎什麼意思。
段三郎的手指劃過她的耳後,故意給玄清念著:“只要你求我,我就會放過你,否則……你這美麗的眼,可就再沒有了……”段三郎用餘光看了一眼玄清所在,趁著玄清看不見的空當,湊近了嶽綺羅的耳邊低聲道:“一會我拖住他,你自己想辦法逃出去!”
嶽綺羅驚了一下,沒想到段三郎打的是這個注意,一個“不”字還沒說出口,就被段三郎的眼神制止了。
段三郎深吸一口氣,做好了以卵擊石的準備,最後看了一眼嶽綺羅,不知向誰道了一聲:“不要怪我……”
“叮!”這已經是被沈夜砸碎的第九個杯子,破碎的瓷片散了一地,還有些許崩到了正在地上跪伏著的一眾小妖身上。
“三天了,三天了,居然一點訊息都沒有……本尊養你們這幫飯桶有什麼用!”沈夜氣的不行,轉手又砸了第十個杯子。“冥界那邊有訊息嗎?”
“沒,沒有……不過大人……”領頭的小妖悄咪咪的抬頭,看了一眼那個高高在上卻急得焦頭爛額的夜尊,不知該不該說。
沈夜不耐煩的道:“有什麼話趕緊說,少吞吞吐吐的!”
“是……”小妖垂下頭:“回夜尊大人,我等確實沒有夫人的訊息,不過這幾天四處打探之時,屬下無意中發現了許多奇怪的高牆。起初屬下等並無在意,可是卻總覺得這些遍佈各地的高牆似乎有些什麼規律……屬下愚笨,猜不透其中緣由,這便趕快前來稟告大人。”
沈夜一把揪起小妖的脖頸,惡狠狠的咬牙說道:“你給我聽清楚了,我不管什麼破牆,我只要你們給我把玄清找出來,聽清楚了嗎?”
“是……是,屬下這就去。”
待屋子裡重歸平靜,沈夜才將那金色的面具摘去,露出了一張疲憊不堪的青年臉龐,胡茬的位置泛了青,雙眸下也是遍佈血絲。
剛從外面回來的沈巍三人看著弟弟的樣子,有些難以開口,他實在不知該怎麼對弟弟說一無所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