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一聲鬼嚎,別墅房門重重關上,窗戶的窗簾也悉數落下,一時將屋子圍的密不透風。
與此同時,祝紅和小丁貓剛剛趕到冥界。
鬼差天生陰沉著臉,提著一紙白燈籠在前方帶路,幽藍的燭火照亮一小片前路,路旁是大片大片火紅的彼岸花,從花叢下生出的鬼爪子被燭光燙了回去。
一蛇一獸一鬼,黃泉路上,緩緩前行。
祝紅是來過冥界的,對這鬼差的冷漠見怪不怪。小丁貓是第一次來,對冥界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左看看右瞧瞧。
要是平時祝紅早就會笑他沒見過世面了,可自打她知道小丁貓對嶽綺羅有情,這心裡就像壓了一塊大石一樣喘息不得。她問自己為什麼,不知道。
思量再三,祝紅終於開了口,“你胸口的護心鱗片是怎麼沒的?”
小丁貓頓了頓,手指胸口,詫異問道:“我?”
“這還有別的會說話的嗎?”
“哦……”小丁貓抻抻脖子,滿不在意的答道:“自己拔的。”
“自己拔的?”祝紅提高了嗓音,“為什麼?”
“不喜歡唄,你看我這麼強,何必非要一塊破鱗片護著?”
祝紅瞪大了眼睛,破鱗片?要知道饕餮的鱗片可是世間罕見的寶貝,若入藥便能活死人肉白骨,若為武器,那便刀槍不催。尋常鱗片尚且如此,更別提那護心之鱗。祝紅又想到了嶽綺羅的匕首,也不知道小丁貓到底對她有多大的情份。
若是以前說他與她有情,她是絕不會信的,因為不管從哪來說都不像是事實。
“老嶽和沈夜的感情很好。”祝紅冷不丁這一句,讓小丁貓覺得莫名其妙,“嗯,怎麼了?”
“老嶽很幸福。”
“……嗯?”
“她現在還懷著孩子。”
“……你要說什麼?”小丁貓丈二和尚一般,糊里糊塗的,突然靈光一閃開了竅,問了句想讓祝紅打死他的話:“你是不是看上沈夜了?”
“看你個頭!”祝紅幾個深呼吸,告訴自己,不能欺負病號。
小丁貓莫名其妙捱了一句臭罵,十分委屈。
不知走了多遠,黃泉路似乎永無盡頭。祝紅來過幾回,越發的覺得不對勁,便問:“鬼差大哥,這方向不是通往大殿的吧?”
鬼差無聲,自顧自在前引路,放佛不知道祝紅在與他說話。小丁貓也警覺起來,衣袖之下亮出了尖亮鋒利的爪尖。
祝紅的眼眸變成了幽綠的豎瞳,她只顧著想事情,怎麼忘了注意這個鬼差。
“鬼差大哥?”祝紅又試探了一遍。
聞言,鬼差停下僵硬的步伐,咔咔作響轉動脖子,竟只有頭轉,身子一點都沒動。祝紅被嚇了一跳,只見面前白慘慘的後背上頂著一張同樣慘白的臉,眼框空洞,舌頭血紅。
鬼差像機器人一樣一句一句的往外蹦字:“奉崑崙大人之令,帶二位貴賓前往忘川河畔。”說著便不知從何出摸出兩張黃紙符。
“忘川河?不直接去大殿嗎?”
“崑崙君吩咐,我等不敢假傳旨意。”
祝紅接過符紙,就著紙燈籠裡的冥火燃了,這是他二人在冥界的通行證。鬼差親眼見了黃符燃盡,才把頭擰了回去。小丁貓暗自腹排,這鬼連個眼睛都沒有,拿什麼看路的?
在二人看不見的地方,鬼差血紅的嘴角彎起了一個詭異的弧度。
眼看著要到三生石,一切循規蹈矩,並無不妥,祝紅漸漸放下戒心。心想趙雲瀾怎麼派這個悶葫蘆的鬼差帶路。
越走越不對勁了,今日的冥界似乎太安靜了些。
距離忘川河還有一段路,但河裡腥臭的味道早就瀰漫在空氣之中。趙雲瀾是吃錯了什麼藥為什麼要約在這見面?祝紅心頭一涼,總覺得她上了什麼當。
祝紅不走了,輕輕拽住小丁貓,向他微微搖搖頭。小丁貓會了意,警覺的護住祝紅。
鬼差彷彿腦後長了眼睛,見二人停下他也停下,依舊是咔咔的轉著腦袋,這一轉,二人正好看見了她詭異的笑。
小丁貓翻轉爪尖,一掌拍下了鬼差的頭,鬼差的身子順勢倒地,灰飛煙滅,可那頭卻在地上滾了幾滾,最終停下來,還是朝著他們笑。
“糟了,上當了!”小丁貓低呵一聲,立刻凝結氣力又拍碎了剛剛從地下生出的兩個鬼差。
一時之間,鬼差如雨後春筍一般紛紛從地下湧出,鬼爪子抓著兩人的腳腕就往土裡拽。祝紅一邊噁心的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