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白走這一趟。蘇大郎自是感激不已,再三推拒後才收下錢買了貨物運回南邊。
都說趕得好不如趕得巧,那年他挑的貨都是南邊緊缺的,當真大賺了一筆!他回家與妻子提及此事,妻子是個明事理的,沒上趕著拈酸吃醋,而是說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一定要回報人家的恩情。
一來二去,蘇大郎便與蘇二孃成了結義兄妹。蘇二孃也是南邊的人,蘇大郎在家鄉買山種茶之後每年都會早早上京把春茶送來給蘇二孃,並不貴重,聊以慰藉蘇二孃的思鄉之情。
想把這茶銷出去還是蘇二孃先動的念頭,這幾年他們兄妹倆都在想辦法,只可惜始終收效甚微。
李元嬰聽完蘇大郎的敘述雖覺得沒想象中那麼跌宕起伏,卻也挺滿足。他想了想,對蘇大郎說道:“這茶是好的,只是旁人還不知它的好處,看它綠汪汪的便不想喝。你們想往外賣就得想想,它真正的好處是什麼?旁人為什麼不和白水不喝酒,偏來喝你這茶湯?”
蘇大郎原本見李元嬰年紀實在有些小,心裡已沒抱什麼希望,聽他這麼一說倒是來了精神。他如數家珍地給李元嬰說起茶的好處來:“這茶喝了提神解乏不說,若是酒肉吃多了還可以醒酒解膩,每日吃上一碗,整個人都會輕快許多。”
李元嬰道:“你這次來京帶了多少茶?”
蘇大郎說:“不多,只有五百來斤。”
“夠了。”李元嬰與蘇大郎商量,“我接下來有許多要用錢的地方,我有兩個合作的方法,你聽聽看覺得選哪個好。”
蘇大郎一聽,坐直了身體作出洗耳恭聽的姿態。
李元嬰道:“其一,你按市價把茶全賣我,價錢方面我絕不叫你吃虧;其二,我出銷茶的主意、銷茶的路子,你去辦妥,回頭我們一人一半把賺的錢對半分了。”
蘇大郎聽完,一下子明白過來:第一個法子是一錘子買賣,把茶賣給李元嬰就沒他什麼事了;第二個法子是真正的合作,他可以借用李元嬰的名頭和人脈,只是要把利潤分一半給李元嬰。
蘇大郎僅思量片刻,便道:“我選第二個。”他又不是隻有五百斤茶,若不打通銷路,往後他的茶該賣不出好價錢還是賣不出好價錢。
李元嬰聽蘇大郎爽快應了,對他的印象很不錯,拉著他如此這般如此這般地交待一番。
接下來好些天裡,蘇大郎著人將茶葉分為數等,最好的一批盡數留給李元嬰自己喝,只勻出幾斤拿來當“茶王”賣。次一等的也一斤一斤地分好,按兩算給它們用紙做的小包裝包起來,外頭再配上精美的盒子。
包裝的盒子也很講究,跟著茶葉分了等,銀的、木的、陶的、紙的。
這樣一細分,能往外賣的竟有四百多盒!
雖說光是搗鼓這包裝就費了不少功夫,蘇大郎忙活完以後再看那一排排整齊壘好的茶卻頗有成就感,感覺這和自己運來的兩箱子茶葉完全不是一樣東西了!
有了亮眼的包裝,還得有銷路。
李元嬰一琢磨,最近朝中有個熱鬧事:黨仁弘回京獻俘。黨仁弘是李二陛下的心腹愛將與少年好友,這次他被派去南邊解決羅竇反獠,痛快地把羅竇反獠拿下,俘虜了七千餘人。七千人擱哪兒都不是小數目,又都是青壯之年的男丁,安排去墾荒地也好,修路造橋也好,都能解決一下各地缺人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