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大概是神經過敏了。也是,你怎麼會做那種傻事?”方鶴亭終於輕鬆地笑了起來,他關上了抽屜,自顧自地又說道,“通行證可能真的之前就被用了一張也說不定。看樣子我的記憶還真是不好了。”
方鶴亭對顧燃的懷疑並非空穴來風,既然他能想到這一點,國安局的人也自然想到了。
他們在確定當天顧燃著手調動了巡察的武裝警察之後,很快就將目標投向了這位投誠派的將領,自從謝敬的謀反案被查處之後,其中也並非沒有捲入當初的投誠人士。而現在他們需要確定的是顧燃是否在當晚接觸到了秦澤等人。
因為方鶴亭與顧燃居住在平寧區最重要的區域,這一片是不允許監控裝置存在的,因為某些特殊的情況下,居住在這裡的alpha和oga很可能直接在戶外就進行標記行為,對於權貴,政府對他們的隱私有足夠的尊重與保護。
而最近的監控攝像裡出現的人影因為披著罩衣,讓人根本無法看清對方到底是誰。
國安局在機密會議上,向與會的各部門重要人物通報了這一點。
“已經確定這個人是從a區出來的。至於他究竟是誰,這一點還待繼續追蹤。如果諸位有相關的線索,不妨告知我們。這個人的行為已經危及到了政府的穩定。”國安局局長冷冷地掃視了一眼在座的各部門要員。
方鶴亭就坐在顧燃的身邊,雖然別人不熟悉畫面上那個模糊的身影,但是卻逃不過他的眼睛,而那件黑色的罩衣在他眼中也是如此熟悉。幾乎是下意識的,方鶴亭轉過了頭,顧燃平靜地坐著,雙手扣在膝上,筆挺的制服襯托出了這個英俊的alpha的昂然氣度。
回家的車上,方鶴亭在長久的沉默之後,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顧燃,你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顧燃眉眼一黯,就連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你想讓我說什麼呢?”
“你應該不會做那樣的蠢事。”方鶴亭突然搖起了頭。
顧燃表情複雜地看著身邊的伴侶,他看到了對方臉上的失望與難過。
一路上,方鶴亭和顧燃沒有再說話,直到汽車停到了家門口。
顧飛已經早早放學,看到顧燃和方鶴亭並肩走過來的身影,他立即雀躍地奔了過去。
他這個年紀的小孩,還是很黏家人的。
“這麼早就放學啦?”顧燃蹲下來,笑著抱起了顧飛。
方鶴亭則是靜靜地看了眼顧飛,衝對方微笑著點了點頭之後,就快步往屋內走去。
顧燃一邊抱緊顧飛,一邊忍不住回頭看了眼匆匆想要逃離自己身邊的方鶴亭,他感到了強烈的不安與恐慌。
在和顧飛親熱了一會兒之後,被內心的不安支配著的顧燃還是忍不住跟隨方鶴亭回到了屋裡。
“方先生呢?”顧燃沒在客廳裡看到方鶴亭,隨口叫住了正拿著方鶴亭換下的大衣準備收好的僕人。
“他回房休息去了,您要去看看嗎?”僕人老實地回答道。
顧燃眉間微微一皺,隨即上了樓,等他推開了臥室的門,正好看到站在衣櫃面前發愣的方鶴亭。
“鶴亭?”顧燃緩步上前,輕輕地喚了一聲方鶴亭。
方鶴亭站在開啟的衣櫃前,聽到顧燃的聲音,這才轉過了頭。
“這件衣服不是這樣疊的。”方鶴亭的目光落在了放在衣櫃抽屜裡的罩衣上,這件象徵著oga屈辱時代的衣服是胤榮生讓人為方鶴亭量身定製的,每次出門之前,對方都會親自為他溫柔地披上。胤榮生去世之後,方鶴亭再也沒有穿過這件罩衣,他親手將它疊起來放進了抽屜裡,不再期待那雙溫柔的手有朝一日還能親自為自己披上這身衣服。
被捕
“你真要去告訴國安局的人,那個晚上我不在你身邊嗎?”顧燃站在門口,高大的身形擋住了方鶴亭的去路。
“那個晚上你的確不在我身邊!”方鶴亭沒有直接回答顧燃的疑問,只是憤怒地說出了事實。
“鶴亭,你要真說出去,國安局的人不會放過我的。他們會像當初我抓走胤將軍那樣,把我抓走的。”顧燃咬了咬下唇,他的神色看上去竟有幾分委屈,他雖然知道方鶴亭不是個那麼輕易予人通融的物件,可自己對於對方來說並不是普通人。他可是方鶴亭的合法伴侶啊!
“如果你什麼都沒做,就不必擔心。”方鶴亭攥緊了手指,他的情緒顯而易見地變得激動了起來,因為他實在無法接受顧燃放走了秦澤這個戰犯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