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心疼自己在我身上浪費了錢,為什麼不直接問我要?難道我媽給了你舉報費?”杜羨無語。
蕭俞道:“當時最主要的是想撒氣,誰會來勒索你,我不至於缺那點錢。其次,要是我來問你要,看到你的臉我又不生氣了怎麼辦。”
講完蕭俞也理虧,試探著問:“你沒把這事往心裡去吧?”
“沒。”
蕭俞對杜羨的大度持懷疑態度:“那你怎麼不直接讓我坐出租。”
“我要是往心裡去,剛剛直接把你扔路邊了好嗎?”杜羨嗤道。
“輕飄飄掀篇,好得我不太敢信。”
“不然要怎麼著,我倒貼你一面錦旗,你才肯信?”杜羨反問。
蕭俞悻悻地收聲,雖然被杜羨原諒,但他自己心虛愧疚了起來。糾結間,快被杜羨送到家門口了,他說了句:“別送錦旗,我信的,唔還有,這次太任性了對不住你,不好意思。”
下車他被江行雪扶進了家,管家拿著件毛毯來門口接他,把蕭俞裹得嚴嚴實實,怕他喝醉了酒,會嫌屋裡溫度太冷。
蕭俞昏昏沉沉的,握著江行雪的手道謝半天,他內心已經感到車上有些奇怪,無奈酒喝多了腦子不太好使,總結不出奇怪點在哪裡,因而沒去關心江行雪和杜羨是什麼關係。
與蕭俞告別後,江行雪坐回杜羨身邊,小聲道:“那枚胸針,最近我都沒見過了。”
“好像我沒帶回來,還在遊輪的沙發上。”杜羨蹙了一下眉頭。
江行雪的聲音更細了,彷彿他做錯了什麼事:“這樣子不太好吧?我回去找找,看看行李箱的袋子裡有沒有。”
兩人在車上不約而同地嘆了一口氣,杜羨靠在椅背上發訊息,江行雪知道最近他公司裡事情非常繁瑣,使得個人時間常常被工作佔用。
他擔心繼續聊天會打擾到杜羨思考,故而安安靜靜地等在一邊。
直到杜羨熄掉螢幕,江行雪才問出自己第二點疑惑:“你和他說的那些話,是安慰他的還是真的?”
“哪句?”
江行雪歪了歪頭:“每一句。”
“真的啊,我安慰他幹什麼。”杜羨覺得莫名其妙。
江行雪埋頭玩著自己的手指:“那句謝謝他,確實好事一樁,也是嗎?”
聞言,杜羨愣了愣,沒想到江行雪會記著這句來向自己求證,也沒想到自己說完便不想否認了。
他磨磨蹭蹭地說了半句:“呃,是啊,這事好就好在——”
好在哪裡?
腦海裡浮出了一種自己不敢相信的假設,江行雪掐了下自己的手心,要自己冷靜些,把心態放端正,稍微有點自知之明。
可惜情緒過於強烈,手心的疼癢沒法讓他清醒,心裡的火依舊燃著,無聲無息地燒灼著他自己。
他覺得這樣多情的自己有點好笑,怎麼可以這樣去理解杜羨對自己的善意,接著再忍不住幻想:萬一呢,萬一是對自己多多少少有些喜歡呢。
杜羨咳嗽了一聲,似是藉此掩飾某些情緒,並決定暫且放棄某些意圖。
他補充:“這事好就好在,你洗衣服真的很乾淨,燒飯也好吃,還把我的金魚喂得體壯膘肥。”
說完,他低頭看著江行雪,與此同時,江行雪也仰起臉看著他,似乎在互相揣度著各自到底在想什麼。
杜羨細心察覺出江行雪的慌張,問:“你以為的是什麼?”
“沒、沒有,我們兩個想一塊去了。”江行雪乾巴巴地擠出一句話來。
由於彼此都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誰也確定不了誰在撒謊。
“真的是想一塊去了?”杜羨再度朝江行雪確認。
江行雪感覺自己耳根又開始發燙,再這樣僵持下去,他臉紅得那麼明顯,會被杜羨識破的。心煩意亂之際,幸好手機一陣振動,讓他得以自然地迴避掉這個話題。
他點開訊息,蕭俞隔著螢幕咆哮:“你為什麼會在杜羨的車上!難道你是下一位受害者?”
杜羨朝江行雪伸出手:“手機拿來,我幫你回他。”
江行雪乖乖把東西遞給他,出乎他意料的是,杜羨沒打字,而是打算給蕭俞發語音,等到江行雪反應過來想阻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他傾身上前,要把手機拿回來,杜羨動作利索地躲開他,他只能抓著杜羨的右胳膊,眼睜睜看著杜羨得逞。
“他不在他alpha車上,在誰車上?”杜羨一本正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