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很快就被裴曉蕾後補上的一句“你可以在洛鄉多留一日”給淹沒了,辰好鬥,嗜血,對戰爭和暴力有著極大的興趣,對於這點,似乎裴曉蕾身邊沒幾個人是不知道的。
“屬下遵命!”得到應許後,咧著嘴,匆匆退下,眼裡掩不住對血的渴望。
“辰,你不要太欺負醜啊!”裴曉蕾望著這個與自己年紀相若的暗衛隊長的背影,搖搖頭,自言自語道。
她無意當紅娘,但是這天底下也大概只有那個大智若愚的醜,肯心甘情願的被這個喜好鮮血的女子欺負了!
“小姐,誰欺負誰了?”若梅捧著一大托子的早餐一進門就問。
“還有誰,自然是你妹妹!”裴曉蕾笑道,辰的真實身份,掩飾得再好也瞞不過她身邊這個姐姐。
“她?”若梅想起剛剛與自己擦肩而過的麼妹,皺了皺眉毛,道,“小姐您可別再縱容她了,暗衛不是暗部,不是懂得拿刀殺人就可以的!”對自己這個性子古怪的麼妹,她一向覺得她不適合呆在暗衛,而且還大咧咧的佔著隊長一職,實在是太小才大用了。
“無妨,醜跟著呢!”她低頭喝粥,沒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等了小陶碗見了底,才接著問,“二少爺醒了嗎?”
“醒了,林德正侍候著呢!”
“我去看看!”裴曉蕾放下碗筷,接過茶水漱了漱口,起身就往屋外走。因為十二暗衛的忽然到訪,她的要處理的事情多了起來,為了不影響二師兄的休息,她搬去與他同住的計劃只能擱置。
照顧二師兄的任務,又再重新交由林德來負責。
想起林德那天的表情,她都覺得好笑,真沒見過誰當奴役,服侍人當得跟他那麼歡的。
善醫已經醒了兩天了,蒼白的臉色終見一絲紅潤,雖然腿腳還不是很利索,但身體的狀況已是一日比一日好,這令她寬心的許多。
她輕輕推開門,一縷陽光從她的後背透進來。
善醫望著來人,依然有些蒼白乾裂的嘴唇一點點的往上彎,勾出一道優美的弧度。
“曉,蕾,來!”他聲音沙啞的開口道,簡單的三個字,一字一頓,說的極慢。他的喉嚨被劇毒的灼傷,雖然沒有傷及聲帶,但若要完全恢復,依然需要一段時日調理。
裴曉蕾快步走進來,坐在他的床邊,臉上笑意嫣然。
“二師兄!”她握著他的削瘦手,十指交纏的道:“你今日看起來,精神好了許多呢!”
能商笑著望著她,不說話,然後望向門外跟著進來的若梅手上捧著的那一大盅補品,眼裡的笑意隱隱的開始變得有些無奈。
說來也巧,十二暗衛怕是對自家小姐藥罐子的本質有了太深刻的瞭解,是以才會千里迢迢從天下第一莊來到閏國,行囊裡什麼東西都清減,卻唯獨不忘要把一大堆的盅盅罐罐,人參鹿茸等補品隨身帶著。
當然,這些東西,如今歪打正著的,都進了善醫這個病弱的大神醫的肚子裡。
“氣色好了許多,但是手腳還是涼得很,而且你真的太瘦了,明日讓若梅再多弄幾個藥膳給你補補才好!”裴曉蕾看著他衣袖下空蕩蕩的,覺得有些不快,腦子一轉,這頓的補品還沒吃,又已經開始打下一頓食補的主意。
“欲,速,則,不,達……”善醫淡淡的開口,雖然少吃多餐是進補的一大道理,但,作為男人,每日三餐五頓的都是些人參鹿茸,冬蟲夏草……。實在是,有些補過頭了。
“哦!這樣啊!”她晃了晃他的手臂,尋思著自己這幾天是不是真的有些過火了,然後諮詢著問,“二師兄,你現在可以自己為自己配藥嗎!”
善醫點點頭,笑道:“自,然,可,以!”
“那我就不班門弄斧了!”裴曉蕾嘻嘻一笑,把調整自己身子的重任丟回給床上的大神醫。
善醫依然微微勾著唇,淡淡的笑容溫暖而和煦。
東南西北的扯了一些閒話,裴曉蕾望著善醫床邊牆掛著的一副洛鄉的風景圖,心裡一沉,不由低下頭,不再瞎扯了。
這幾日她一直在思索著怎麼和二師兄開口,秦煒是非殺不可的,她絕對容不得這個傷害了二師兄的人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就算今日秦煒幸而不在洛鄉,不在閏國,不用死在戰場上,總有一日,他還是會十倍淒涼的死在她的手裡。而,閏國,洛鄉……。從秦軍踏入這裡那一刻開始,已經淪為秦、楚、天下第一莊、三方的校力點。在這場校力上,已經裴家軍不能退出,也不可能會退出。
然,不管怎麼說,終究,一個畢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