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下腰對著秦逸雲說道:“抱歉,讓他逃走了。”
躺倒在地的秦逸雲微笑著,眼神之間盪漾著猙獰的仇恨,語氣平和:“不要緊,小乙會找到他在哪裡的,休息一會吧,我有些累了。”
他看著天空之上已經昏沉了的天色,在天空的角落中,已經落下一半的太陽散發著橘黃色的光輝。
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所有人都在靜靜的看著黃昏之下的沙漠。
在這裡,千年之前曾經是一個人流如織的大都市,二十年前,曾經是一個開始緩緩擴張的聚居點,三個小時之前,這裡的一座流浪者於變異人,乞丐掙扎求生的地方。
現在,這裡已經變成了了無生機的沙漠。
但是至少在橘紅色的光芒之下,這裡真是漂亮。
可是邋遢看不到了。
邋遢,十三,花逸,他們都死了。
秦逸雲突然覺得眼圈乾澀了起來,頭一次他開始痛恨那個已經死去的神父,他為什麼要來呢?明明只要自己和小李來就可以了。
還有謝放啊……
他開始了深呼吸,像是永遠不會斷絕一般的悠長。
我會找到你們,然後殺死們,一定。
混合著暴戾和瘋狂的誓言被銘刻在內心的角落之中,每一個比劃都痛得讓他想要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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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無傷突然不知道自己該乾點什麼了,如同一個人突然卸下了包袱一樣,一種徹底的疲憊充滿了他的身體。
輕輕的摘下了自己的頭盔掛在了座椅的旁邊,靠在了椅子上面,看著遠處的昏黃色夕陽,一種靜謐的輕鬆感終於降臨了。
就像是要瞬間睡去一樣,劇烈的疲憊感令輕鬆下來的他差點睡著,這一段跨越了三月的旅程終於結束了啊。
長達數千萬公里的旅行,數十次的生死折磨,還有一個人不斷在黑暗道路上摸索的艱辛,痛苦改變的煎熬,終於都結束了。
真是舒暢啊,像是煥然新生了一般,李無傷伸出手去承接著昏黃色的夕陽,看著手掌將那個小小的橘黃色光斑遮住,然後投影在自己的臉上,簡單幼稚的遊戲讓他重複了數遍。
看著旁邊在日落之中一點一點的變成透明的封印之門,李無傷突然有種會再次見面的預感,這種不吉利到了極點的坑爹直覺令他幾乎想要把這個東西砸掉。
可是他總是感覺著封印之門向著自己在說什麼,他聽不懂,但是卻明白那種急切的感覺。
他真的不喜歡這個大東西,坑爹到了極點,死了那麼多人之後才草草收場的戰爭,在他看來,簡直就像是一場拿所有人的命去賭博的惡劣遊戲。
“真是坑爹呀。”李無傷感嘆著,最後的看了一樣封印之門,帶著鋼鐵手套的手掌輕輕的在上面拍打了一下。
“不管怎麼樣,再見咯。”李無傷操縱著鯨魚緩緩的從空中落下:“哥回家了,你自己玩蛋去吧。”
緩緩變成透明的封印之門震動了一下之後,消失了,巨大的鯨魚緩緩地額降落在了大地之上,掀起了一陣湧動的煙塵。
在黃沙飛舞之中,李無傷跳下了鯨魚,關掉了能量回路的運轉,於是身體之上的鎧甲一寸一寸的龜裂,變成了掉落下來之後,變成了透明的粉末,消失了。
巨大的鯨魚發出了一聲悠長的吼叫,在他的身上蹭了兩下,然後緩緩的透明,消失了。
李無傷看著自己身上的似乎有些磨損的衣服,小心的拍了一下灰塵,上身之上套著一條有些略微損壞的灰色夾克,下身上是一條黑色的帆布褲子。
髒兮兮的看起來像是一個剛從工地上下來的民工一樣。
他摸了摸自己略微有些長的頭髮,稍微打理了一下之後,衝出了飛舞的塵土,四處的尋找著一個纖細的身影。
然後一個腳步聲躡手躡腳的跑到了自己的背後,用柔軟的小手掌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
他一點一點的轉過身,終於看到了那個纖細的身影,粟黃色的頭髮在微風中飄揚著,精緻的小臉上沾染了不少的塵埃,長笛被斜斜的插在了揹包裡。
芙蕾微笑著將雙手背在了背後,肩膀調皮的扭動著,長髮搖晃,美好的像是一個童話。
然後兩隻手臂將她緊緊的抱起,在空中轉了一個圈之後,再次放下,卻沒有鬆開。
“結束了麼?”芙蕾扯著他的衣領:“我好睏。”
“恩,結束了,可以回家了。”
“恩……”芙蕾用額頭頂著李無傷的胸膛沉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