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我還以為你不會問呢,為了至高武裝啊。”謝放歪著頭,讓十三看到自己的眼神:“那種東西,我真的很想要一件的,可惜,河洛不給我。”
“剛才那一件長笛,真是適合我的東西,本來可以輕鬆到手的,可惜邋遢有些老了,拒之門外。”謝放沉默了一下說道:“要不然,我確實是下不了決心的。”
“呵呵……搭檔了三年……我以為我最瞭解你的。”十三的眼神已經開始暗淡了:“還有什麼要說的麼?”
謝放沉默了,在那一段短暫的時間中,所有人都傾聽者高空之中呼嘯而過的風聲。
“沒了。”謝放有些遺憾的說道。
“咳咳……真可惜……就差一點點……”十三抬起眼睛,努力的看著七海厄的臉,可是眼前越來越黑。
“哦,對了。”謝放突然說道:“小的時候,我不愛說話,你是我第一個朋友,這麼多年了,多謝了。”
“恩……咳咳……不謝……”十三的眼神終於完全暗淡了。
謝放手中的短刀猛然攪動了一圈,將殘存的能量回路徹底攪碎,向後退了一步,任由十三的身體從天空之中落下,墜落在了沙漠之上,飛濺起蔓延的塵埃。
“喔,沒這麼狠吧。”七海厄有些感嘆道:“我都覺的你比我更像死徒了。”
“哦,誰知道呢?”謝放看著那一道身影緩緩的從雲端墜落,穿越了數十年的風雲之後,跌落在沙土之上,讓他的心中有了兩絲或許算不上虛偽的惋惜。
“十三,是我第一個好朋友呢。”
他突然這麼說道。
他突然想起數十年前,還是個孩子的他,衣衫襤褸的被帶進了河洛的駐地之中,然後在角落裡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小小位置,在大火之中失去一切的他在剛剛來到這個地方的時候,充滿了恐懼,不安,彷彿下一秒,自己就將失去一切。
於是越發的想要把這一切都抓住,一直埋藏在心底的感情,名叫:貪婪。
隨著漫長的時間度過,日積月累的點滴匯存進了自己心中無底的空洞之中,卻始終無法填滿。
取得了比誰都優秀的成績,但是卻沒有受到應有的重視,只能得到一句空泛的讚許,完成了艱難的任務之後,卻無法享受到匹配的成果,數次要求得到一件封存在‘無聲之室’中的至高武裝,卻無法和那些現有的武裝產生共鳴。
於是主動接下了封印之戰的準備中最心力還有時間的艱難任務,獲得了在封印之戰止中全力支援他取得一件至高武裝的允諾,但是卻在最後的關頭,卻被邋遢的眼神制止,與那一件落入芙蕾手中的長笛失之交臂。
擁有操控心靈的力量,卻同樣擁有著比誰都偏執的性格,在日積月累的憤怒和不甘的影響之下,他終於做出了選擇。
河洛無法給予我,那麼我便選擇死徒。
…——————
“十三……”邋遢整個呆滯在了那裡,就像是一瞬間蒼老成了一個經過數百年風化的石像,無法言語,那種萬事不驚的淡然從他的身上消失了,一直以來悠長的呼吸變得急促不穩,直到隔了半天之後,才發出一聲憤怒的嘶啞聲音:“謝放!”
聲如磨鐵。
半空之中的謝放像是聽到了什麼聲音看著腳下那個渺小的人形,似乎是有些歉疚的低聲說了一句:“抱歉了啊,神父,殺了另一個孩子。
”
如果說花逸的死亡對於神父來說,是一個等待了十多年的漫長終結,令他揹負的重物再次增加了一個沉重的砝碼,但十三的死亡,便是壓垮邋遢的最後一個沉重負擔。
在這個已經快要邁入老年人的行列的神父看來,河洛的每一個人都是他從小帶大的孩子,秦逸雲是,小洛是,李危險是,花逸是,十三是,謝放,也是。
在每一個黑色不眠的夜晚中,邋遢總會在那個顯得有些空蕩蕩的基地中提著一隻老風燈慢慢的走,途中經過每個人的房間,那種踏實而緩慢的腳步貫穿了他們的整個童年,而那些孩子甜美的酣睡聲也讓神父的人生充實了起來。
在那個總是邋邋遢遢的神父心裡,這群被自己撫養大的孩子,是比什麼都重要的存在。
而現在,自己的一個孩子,卻‘殺死’了另一個孩子。
這已經讓邋遢不堪重負了。
“謝放。”邋遢輕輕的脫掉了身上礙事的長袍,將手裡的書卷緩緩抬起,指著天空之中的謝放說道:“現在,放棄抵抗,我以河洛代指揮官的身份判處,你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