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的肆意吞嚼捕殺的獵物。
“如果,這名死者是一個已經被感染的變異體。那麼,它的體內,自然也就附帶了大量的寄生細胞。也就是說。老鼠在啃食變異體地同時,進入腸胃裡的肉,同樣攜帶有那種可怕的病毒……們,會不會再次產生新的變異?”
“咔嚓————”
彷彿是要證明他心中所想一般。就在雷震微皺眉
苦思索的時候。從對面屋角的牆壁下,突然傳來一響。
那是一頭體形大如貓狀的巨鼠。其口中,正使勁啃咬這一塊厚達十數公分地堅硬木板。裂響聲,正是由此而發出。那一對在陽光照射下晃亮刺眼地鋒利門齒。足足長近二十餘公分。
覆蓋在其身體表面的毛皮。已經破爛不堪。在一個個流淌著腥濃臭液的皮毛破口處,裸露著大團凸起地粉紅色腐肉。就在被黃綠膿液浸透的部分,還可以看到來回拱動於漿狀腐肉中的白色肥蛆。它們就這樣死死地附著在寄主的身上。大口吸食著最為營養的粘爛肉汁。
這是一隻本地特有的沙鼠。
雷震知道,鼠類一向都有喜歡啃咬硬物的習慣。這樣做,並非為了充飢。而是以這種方法,磨損那尤為發達,直至突出口腔的巨大門齒。
不過,眼前這頭沙鼠,顯然是餓了。從那一雙漆黑深邃,死死盯住自己不放的黑色鼠眼中,雷震所看到的:只有對食物的無比渴望,對嗜血與殺戮近乎瘋狂的強求。
“嗖————”
沒有任何預兆,沙鼠甚至連口中的木渣都尚未吐盡。便以兩條強壯的後肢猛一蹬地,彷彿一枚異形的箭頭。朝著雷震的所在急劇襲來。透過那張豁然分開的大嘴,望見的,僅僅只是刀劍般鋒利的尖細獠牙。
雷震沒有動。
並不是他被突然而來的襲擊所震撼。而是他覺得:根本就沒有必要移動自己的身體。
“嗖————噗哧————”
又一道刺耳的風聲,朝著沙鼠襲來的方向對撞而上。就在銳物扎穿皮肉特有的悶響聲中,一條長達數米的白色骨刺,從沙鼠昂張的口中順穿而過。一直捅穿了身體的最尾端。
骨刺,從雷震的肩頭驟然而發。彷彿,那裡裝備有一臺隱形的強力弓弩。
收回突起的刺尖,將之慢慢撫平。他這才站起身來,快步走到癱軟在地的鼠屍面前。認真地端詳著。
毫無疑問,這是一頭異化後產生突變的沙鼠。
鋒利的骨刺,徑直扎穿了它的腦顱。將之彷彿標本一樣完全固定。突然收縮之後,內部的支撐徹底喪失之下。原本剛硬的鼠身,只得如同稀軟的爛泥一般癱在那裡。
它口中的牙齒還在不斷的上下齧合著。似乎是想要從眼前的人類身上,狠狠撕下一塊鮮美的嫩肉……
“快走!所有人馬上撤離這一地區————”
雷震開啟肩頭的短距離通話器,連一秒鐘也沒有耽擱,連聲催促道。他明白:鼠類是一種群居生物。也就是說,潛伏在這個沙漠小鎮中的變異鼠類,可能還有很多。
只要是來自於“母體”的命令,哪怕再荒謬,再無法理解,“子體”都會毫無保留堅決執行。
當下,荷槍實彈的軍人們紛紛以最迅速的動作,連同已經到手的搬運物一起。飛快攀上了卡車。打火、踩踏離合器,將沉重龐大的車身緩緩移動著。
“快!以最大速度立即撤離————”
林鐘已經將皮卡的擋位推好,雷震剛剛躍身飛入車廂。他便狠狠踩下腳底的油門,在一片發動機的撕吼聲中,遠遠駛上了公路。
後面,是整齊跟隨的貨運車隊。在馬力強勁發動機的運作下,滿載的車身根本看不出任何的笨重。
雷震的臉上,凝重得如同一塊冰冷的堅冰。他的眼睛,死死盯住窗外的倒後鏡,想要籍助鏡片的發射,看清楚所有的一切。
他可以感覺到:這片正被車輪碾壓的沙地下,正傳來陣陣輕微的連續震動。感覺上,就好像有成千上萬的馬匹,正從遠處奔騰而來。
馬,當然不可能。
他所擔心的,則是這些來自地下的可怕生物,種群規模究竟有多大?數量,究竟有多少?
“轟隆————”
劇烈的爆響聲中,從車隊尾端驟然揚起一片飛散的黃沙。透過沙塵間微弱的縫隙,人們驚駭地看到:原本平坦的沙礫上,突然坍塌了一塊麵積約莫近百平米的空地。從那深不可測的拗黑地洞中,紛紛竄湧出一頭頭大如小犬般的灰色巨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