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該做什麼,但覺得總應該做些什麼。我一定盡我的力量去做。”
“是的,是的,這我明白。那麼,你跟這一家人,”她微笑著瞧瞧柯察金,說,“難道真的就一刀兩斷了?”
“一刀兩斷了。我想,這樣雙方都不會感到遺憾的。”
“可惜。我覺得很可惜。我喜歡她。嗯,就算是這樣吧,可是你為什麼要作繭自縛?”娜塔麗雅怯生生地說。“你何必跟著去呢?”
“那是因為我應該去,”聶赫留朵夫一本正經地冷冷說,似乎希望不要再談這事。
不過,他對待姐姐這樣冷淡,立刻感到羞愧。“我為什麼不把心裡所想的都告訴她呢?”他想。“讓阿格拉斐娜也聽聽好了,”他瞅了一下老女僕,對自己說。有阿格拉斐娜在場,這就鼓勵他把自己的決心再對姐姐說一遍。
“你是說我想跟卡秋莎結婚這件事嗎?說實在的,我決心這樣做,可是她一口拒絕了,”他聲音哆嗦著說。每次談到這事,他總是這樣的。“她不願接受我的犧牲,情願自己犧牲,而就她的處境來說,她犧牲得太多了。我不能接受這種犧牲,如果這只是出於一時衝動的話。所以我現在決心跟她去,她走到哪兒,我跟到哪兒。我還要盡我的力量幫助她,來減輕她的痛苦。”
娜塔麗雅一言不發。阿格拉斐娜用疑問的目光瞧瞧娜塔麗雅,搖搖頭。這時候,原來那一夥人又從女客候車室裡出來,仍舊由漂亮的跟班菲利浦和看門人抬著公爵夫人。公爵夫人吩咐停下來,向聶赫留朵夫招招手,露出一副疲勞不堪的可憐相,伸給他一隻戴滿戒指的白手,恐懼地等待他有力的握手。“真要人的命”她指炎熱的天氣說。“我可受不了。這樣的天氣真要我的命。”接著她談了一陣俄羅斯氣候的惡劣,又請聶赫留朵夫到他們家去玩,然後示意抬圈椅的人繼續上路。“那麼,您務必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