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麼靜靜的坐著,享受著家裡地溫馨與安寧。這也是談仁皓在戰場上絕對無法體會到的感覺。戰爭打了四年多,而他的唯一感覺就是。每當他踏上戰艦,或者是回到海軍司令部地那座大樓裡的時候,就感到有點緊張。這是一種職業病,而只有在家裡。陪在親人身邊的時候,他才能感到安寧。
廖穎玉靠在了丈夫的身上,作為軍人的女兒,軍人的妻子,而且本身也是軍人。她完全清楚,丈夫每一次回來都是一個奇蹟。她無法知道丈夫在前線的時候有多麼地辛苦與危險,但是她知道,丈夫每一次離開之後,都有可能無法再回到她的身邊。這就是做軍人家屬的壓力,也許,每一次分別都是永別。而她也只能好好的度過與丈夫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享受著這難得的溫馨生活。
當談仁皓看到杜興拿著一大疊檔案來的時候,他微微皺了下眉毛。
還沒有來得及讓杜興不要過來打擾他的時候,杜興就走了過來。
“這是參謀長讓你帶回來的?”談仁皓感到有點惱火。
杜興也知道自己在個不適當的時候趕了回來,他點了點頭。然後就站到了一邊去。
“好了,你晚上過來一起吃飯吧。”談仁皓並不是在惱火自己的副官,“有時間的話,你也給家裡打個電話。報下平安,記得晚上準時過來吃飯就好。”
“將軍,如果這段時間沒事的話,我想請幾天假。”
談仁皓愣了一下,立即反應了過來,杜興也是人,也有自己的家人,他已經一年多沒有回家了。”沒事,你是不是要回家一趟?”
杜興點了點頭,避開了談仁皓的目光。
“你就回家去看看吧,晚上記得過來吃飯,明天再走也不遲!”
杜興沒有再拒絕,現在已經太晚了,前往寧波的渡輪都已經停班了。
“好像杜興有什麼心事。”廖穎玉的觀察力比談仁皓還要敏銳。
沁事?”談仁皓微微皺了下眉毛,然後朝著杜興那走遠了地背影看了一眼。
“我覺得他有什麼事沒有講出來,大概是不好的事情吧。”
“好吧,我找時間問一下。”談仁皓嘆了口氣,“其實,他也不容易的,跟了我幾年,我也沒有幫上什麼忙。”
“好了,我們進去吧。”廖穎玉笑著站了起來,“我就知道你是個熱心人,要不,我去跟媽說一下,讓媽準備點東西,讓杜興帶回去?”
“這……”談仁皓也笑了起來,“還是你想得周到,就這麼辦吧,需要什麼,我找人去買。”
吃晚飯前五分鐘,杜興才趕了過來。談仁皓沒有在飯桌上詢問他,而是在吃了飯之後,叫上杜興去了書房。
“坐吧,訂好明天的船票了?”談仁皓讓杜興坐了下來。
杜興還是有點不習慣,或者說心裡有事情,他只是點了點頭,神色有點惆悵。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談仁皓也立即看了出來。
“沒什麼,將軍,如果沒事的話……”
“不用急,陪我聊聊,以前在艦隊的時候,我們就沒有多少時間好好聊一下的。”談仁皓去拿來了一包香菸,“想抽就抽吧,是不是家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杜興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接著就拿出了香菸。
“其實,你應該知道,我一直把你當作一家人看待的。”談仁皓走了過來,坐到了杜興的旁邊,“我也不比你大幾歲,這幾年下來,你對我也應該有點了解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以後在私下,你不用叫我‘將軍’,可以直接叫我仁皓,當然,你也可以叫我談大哥。”
“將軍……”杜興突然激動了起來,“談大哥,其實,其實……”
“沒事,這裡就我們兩個,有什麼就告訴我吧。”談仁皓把住了杜興的肩膀,他已經預感到,杜興家裡肯定發生了很重要的事情。
“我母親病危,大概堅持不了幾天了……”
談仁皓一愣,他也有點驚訝。
“醫生診斷是癌症晚期,現在已經住進醫院了,我也是下午的時候才收到信的。現在……現在……”
“不要激動,你買地是明天的船票?”談仁皓站了起來。
杜興點了點頭,然後就不斷的吸著香菸。
“我給你安排一架飛機。你晚上就走。”談仁皓走到了書桌旁,拿起了電話。”喂,我是談仁皓,幫我接機場,對,機場後勤部門。”
杜興立即走了過來。他知道這麼做不對,可他知道,談仁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