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我也在考慮這個問題,我覺得這個安排也不妥當,誰知道日本人還能拖上幾年,總不能我們幾年都不結婚吧?而且,現在新的戰爭就要爆發了,仁皓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上前線,談家也就他這麼一個兒子,如果他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連個後人都沒有,我……”
廖潁玉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餐廳裡的空氣也頓時凝固了。談仁皓的神色迅速黯淡了下去,連廖漢翔的神色也變得很陰沉。
作為軍人,隨時都有可能在戰場上送命。在一戰前,帝國海軍有數十萬將士倒在了戰場上,很多將士甚至連屍骨都沒有找到。一戰中,又有三十多萬海軍(包括陸戰隊)將士為國捐軀。帝國海軍數百年的歷史就是一部戰鬥的歷史,而這也形成了一個傳統,那就是絕不輕易提到“死”這個字,或者是相關的字眼。這是一個忌諱,一個絕沒有任何海軍將士願意去提及到的忌諱。
“我去收拾東西,下午還要去參謀部。”杜興立即提前告辭。
談仁皓與廖漢翔沒有挽留他,房間裡的氣氛仍然很陰沉,還有點緊張。
等到杜興離開之後,廖潁玉立即說道:“仁皓,我不是故意的,其實……其實我……”
“沒事,我知道!”談仁皓勉強笑著點了點頭,“我也先去休息了,下午還要去參謀部呢。”
當談仁皓走出餐廳的時候,兩行淚水順著廖潁玉的面狹滾落了下來,她沒有哭出聲來。廖漢翔走到女兒身後,輕輕的摟住了女兒的肩膀,讓女兒靠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第六卷 真正對手 第二十六節 軍人與丈夫
當見到站在房間外的廖漢翔的時候,談仁皓放下了手上的檔案。他不是有意要讓廖漢翔與未婚妻廖潁玉為難,他只是心情很鬱悶。參軍幾年,談仁皓從來就沒有想到過死的問題,他甚至沒有想過任何與死有關的問題。廖潁玉突然提到,他不僅僅是感到鬱悶,更多的時候是一種迷茫。
“跟我出去走走吧!”廖漢翔打量了一下談仁皓,然後朝辦公室裡的郝東覺等其他參謀軍官點了點頭。
“我先去收拾下東西。”談仁皓沒有拒絕,說完就返身走了回去。
“仁皓,廖將軍來做什麼?”郝東覺輕聲的問了出來,他感到廖漢翔與談仁皓的神色都有點不對勁。
“找我談點事情。”談仁皓勉強的笑了一下,“好了,你先處理好這幾份檔案,儘快交給參謀長,還有,別忘記與少卿他們聯絡。”
“我知道,真的沒事嗎?”
“當然沒事,你瞎擔心什麼?”談仁皓拍了下郝東覺的肩膀,“下午我就不過來了,晚上安排好值班參謀,你也好好休息一下。”
郝東覺點了點頭,然後目送著談仁皓走了出去,他總覺得談仁皓有什麼沒有告訴他。
廖漢翔與談仁皓都沒有急著先開口,兩人一直走到了司令部大樓外的花園裡,然後朝擺放著一張長條椅的角落走去。幾個附近的參謀軍官看到兩位將軍之後都立即敬禮,然後快步離開了。
“坐吧!”廖漢翔首先坐了下來,然後掏出了煙。“仁皓,你應該知道小玉她是無心的。”
“我知道,我並不怪她。”談仁皓接過了香菸,立即就點上了,“其實我只怪自己。”
廖漢翔拍了下談仁皓的肩膀。“我以前跟你講過我跟小玉她媽媽的事情。其實,我覺得你現在有點偏激,你一直在力求完美。可這世界上絕對沒有完美的事情。”
談仁皓默默的抽著煙,他覺得腦袋裡有好幾個鑼在響一樣,讓他覺得頭脹得發痛。
“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我還沒有遇見小玉她媽呢。當時,我與你的想法一樣,希望能夠成為一名偉大的帝國將軍,一個率領千軍萬馬,建立不朽功勳地絕世名將。”廖漢翔朝低著頭的談仁皓看去。“在小玉她媽離開的時候。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比將軍的軍銜,絕世功名,以及不朽業績更值得我們去追求,去珍惜,去保護。比如,我們的親人,還有我們親手建立起來的這個家庭。”
“廖……岳父,這……”
廖漢翔壓了壓手,接著說道:“當時我很後悔。因為在她還在的時候。我不是一個好丈夫,我只是一個好軍人。可是,好軍人不等於就是好丈夫。所以。我後來很疼愛兩個孩子,我覺得自己欠他們很多,所以我現在更想做一個好父親。對,我不否認,任何一名帝國軍人都在高喊著為帝國而戰的口號,可我們到底是在為帝國而戰,而是在為自己的親人,為自己的家人而戰?口號是用來激勵人心的,是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