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心裡流露出來的獨佔傾向又有什麼要緊的?麥克?牛頓是不是對這女孩過分緊張,這不關我的事。或許這是每一個人對她做出反應的方式。我怎麼也會本能地想要去保護她?之前我還想要殺死她,那是……不過那女孩是不是病了?
這很難判斷——在那半透明的肌膚襯托下,她看起來是那麼地嬌弱易碎……然後我意識到我也在擔心,就像那個傻乎乎的男孩一樣,然後我強迫自己別去考慮她的健康問題。
不管怎樣,我不喜歡藉助麥克的腦子監測她。我轉向傑西卡的,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們,他們三個在選擇該坐哪個位置。幸運的是,他們和傑西卡的夥伴們坐在一起,就在餐廳第一排的其中一張桌子。不是順風的方向,正如愛麗絲剛才預言的那樣。
愛麗絲用肘推了我一下。(她馬上就要看過來了,表現得像人類一點。)
我繼續咧開嘴笑,卻在暗暗咬緊牙關。
“放鬆點,愛德華。”愛美特說道。“真是的!就算你殺了一個人,世界也不會因此終結。”
“你會知道的。”我嘟噥了一聲。
愛美特笑了。“你要學會克服這件事。就像我所做的。永生太漫長啦,很容易讓我們沉溺於罪行中。”
就在這時候,愛麗絲把她剛才藏起來的一把碎冰塊扔到愛美特毫無防備的臉龐上。
愛美特眨了一眨眼睛,然後咧開嘴笑了,一臉期盼。
“你自找的。”他說道,一邊把身子朝桌子傾過去,朝她那邊甩動自己沾上碎冰塊的頭髮。雪,在這個溫暖的房間裡融化掉,他的頭髮上一半是冰塊,一半是水,像雨點一樣四處飛濺。
“喔。”羅莎莉抱怨地叫道,一邊和愛麗絲躲開這些水珠。
愛麗絲笑了,我們全都加入進去。我能在愛麗絲的腦子裡看出她是多麼精心策劃出這一完美時刻,並且我知道那女孩——我應該停止以這種方式去想她,就好像她是這世界上唯一一個女孩似的——貝拉將看到我們在嬉笑玩耍,看起來很快樂、很有人性、帶著一種不真實的完美,就像諾爾曼?洛克威爾的油畫。
愛麗絲繼續笑著,舉起她的托盤當作盾牌。那女孩——貝拉一定還在盯著我們看。
(……又盯著卡倫一家看了,)有人在想,這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自動自覺地轉向那個無心的叫喊聲,當我的眼睛發現目標後,我認出那個聲音——今天我已經聽得太多了。
不過我的眼睛溜向傑西卡的右邊,聚焦到那個盯著我們,彷彿要把我們的脊樑骨盯穿的女孩身上。
她飛快地低下頭,又一次躲在她厚厚的發簾後。
她正在想什麼?隨著時間過去,這股挫敗感沒有褪色,反而好像變得越來越強烈了。我努力地——不確定自己正在做什麼,因為我以前還從未試過這麼做——集中精神去探測她周圍的寂靜。我那額外賦予的聽力總是不請自來,我從來沒有刻意這麼去做。可我現在正全神貫注,努力想要突破防護在她周圍的不知是什麼的盾牌。
什麼也聽不到,只有寂靜。
(她怎麼了?)傑西卡在想,彷彿在回應我的挫敗感。
“愛德華?卡倫正盯著你看呢。”她低聲在斯旺女孩的耳邊說,一邊咯咯笑著。她的語氣裡聽不出絲毫因嫉妒產生的惱怒。看來傑西卡在偽裝友誼方面很拿手。
我全神貫注地傾聽著那女孩的答覆。
“他看起來沒有生氣吧?”她低聲回答。
這麼說來她注意到了上週我那狂野的反應。她當然會注意到。
她的問題把傑西卡弄糊塗了。當她核對我的表情時,我在她的腦子裡看見自己的臉,不過我沒有跟她目光接觸。我仍然把注意力集中在那女孩身上,試圖聽到一些重要的東西。我專心致志似乎根本無濟於事。
“沒有。”傑西告訴她,我知道她希望能說有——我對貝拉的注視讓她心裡怨恨不已——儘管在她語氣裡完全聽不出來。“他應該生氣嗎?”
“我想他討厭我。”那女孩低聲回答,然後把頭枕在手臂上面,好像她突然感到很疲倦。我試圖理解這個舉動,不過我只能靠猜測。也許她累了。
“卡倫家誰都不喜歡。”傑西卡打消她的疑慮。“他們誰都不看一眼,又怎麼會喜歡呢?”(他們從來也不把誰放在眼裡。)她在心裡抱怨著。“不過他還在盯著你看。”
“別再看他啦。”那女孩不安地說道,然後抬起頭,設法確保傑西卡照她的話去做。
傑西卡咯咯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