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點點吧。“回家吧。讓這事兒緩過去。”
“那有什麼大不了的?”愛美特不同意。“他是要殺死她還是不殺,都沒什麼大不了。不管是哪一種,他都得經歷。”
“我還不想搬家。”羅莎莉抱怨道。“我可不想重新開始。我們都快從高中畢業了,愛美特,終於畢業啦。”
我的決心被剖成兩半。我想,非常非常想,直面這件事,而不願再次逃避。可我也不想把自己逼得太緊。上週賈斯帕長時間沒去捕獵就很失策;我這麼堅持會不會也像他那樣是一個毫無意義的錯誤?
我不想害我們全家被趕走。他們沒有一個會為此感謝我的。
可我想去上我的生物課。我意識到自己想再一次見到她的臉。
就是這讓我作出決定。我的好奇心。我為自己有那種感覺而生氣。我不是曾經答應過自己不會為那個女孩寂靜的思想產生過分的興趣嗎?可是,瞧瞧我現在,興趣大得太過了。
我想知道她在想什麼。她思想的大門緊閉著,不過她的眼睛卻是敞開的。也許我能從她的眼睛裡讀懂她的想法。
“不,羅斯,我想一切都會沒事兒的。”愛麗絲說道。“它變得更固定了。我有百分之九十三的把握肯定如果他去上課的話,什麼壞事也不會發生。”她好奇地看向我,想知道我的心思發生了什麼變化致使她所看見的未來的幻象變得更牢靠。
好奇心足以保證貝拉?斯旺的小命嗎?
不過,愛美特說得對——不管是哪一種,為什麼不試著去克服它?我想直面誘惑。
“上課吧。”我下令說,推開桌子。我轉身離開他們,沒有回頭看。我能聽到愛麗絲的擔憂、賈斯帕的指責、愛美特的贊同還有羅莎莉的惱怒正追隨著我。
我在課室門口深深地吸了最後一口氣,然後當我步入這個溫暖的小房間時將這口空氣儲存在肺裡。
我沒有遲到。班納先生還在為今天的實驗做準備。那女孩坐在我的——我們的桌子旁邊,她的臉又垂下了,盯著她正在亂畫的筆記本。我在走過去時仔細檢查那些塗鴉,對這些出自於她想法的甚至是毫無價值的作品產生了興趣,不過它們完全沒有意義。只是任意地勾畫圓圈。或許她沒有把心思放在這些圖案上,而是在想其他的事?
我以不必要的粗魯動作拉開椅子,讓它刮過地毯,當某人在靠近別人時,用噪音預示他的接近會讓人們覺得更安全。
我知道她聽見聲音了,她沒有抬頭看,不過她的手漏畫了一個圓圈,這讓她正在畫的圖案顯得不對稱。
為什麼她不抬頭?也許她感到害怕。這一次我一定要給她留下一個截然不同的印象。讓她以為她之前的印象是自己想像出來的。
“你好。”我安靜地說道,通常,當我想讓人們感到更自在些時,我就會用這種聲音,同時讓我的唇邊掛上一抹微笑,我沒有露出牙齒。
然後她抬起頭看,她那雙褐色的大眼睛吃了一驚——幾乎是疑惑不解——並且裝滿沉默的疑問。就是這種表情,上星期它一直在我眼前浮現,讓我沒辦法去看別的東西。
當我凝視這雙古怪的深邃的褐色眼眸時,我意識到那股憎恨——我本來認為這女孩就該受到我的憎恨,僅僅由於她的存在——現在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這會兒我不呼吸了,也品嚐不到她的氣味,很難相信一個那麼脆弱的人類能夠讓我有理由去憎恨。
她的臉頰開始變紅了,她什麼也沒說。
我凝視著她的眼睛,把注意力僅僅集中到那裝滿疑問的深邃上,努力忽視她面板的可口的顏色。我有足夠的空氣可以讓自己說久一點兒而不必呼吸。
“我叫愛德華?卡倫,”我說道,雖然我知道她已經知道我的名字了。這麼開場會更符合禮儀。“上個星期沒有機會向你作自我介紹。你肯定是貝拉?斯旺。”
她好像被弄糊塗了——她花了半秒多的時間才作出回應。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她詢問,她的聲音稍微有點兒震驚。
我一定把她嚇壞了。這讓我感到內疚,她看起來是那麼毫無防備。我溫柔地笑了——我知道這樣的笑聲能讓人們感覺更輕鬆一點。我再次提防著自己的牙齒。
“噢,我想這兒的每一個人都知道你的名字。”她肯定已經瞭解到,在這個缺乏新聞的小地方,她已經成為了人們關注的焦點。“全鎮的人都在盼著你的到來。”
她皺起眉,好像這個訊息令她不快。我猜,她看起來好像很害羞,受關注似乎對她來說是件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