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說:“沒事,你去把頭髮吹乾,然後去換衣服吧。”
我對著鏡子整理好了衣服,鏡子裡穿著黑色大衣的自己,看上去蒼白而憔悴。我找了一隻桃紅色的唇彩,談談地上了一點。否則我看上去就像一個死人。
我走出房間,南湘已經在客廳裡了。她換上了另外一套黑色的衣服。
她站起來,拉起我的手。
“我們走吧。”
上海下起了難得的霧。
白茫茫的一片。
天氣預報裡說今天會有一場大面積的霜降。氣溫將在兩三天裡急劇下降。
上海漫長而寒冷的冬天,開始了。
我、顧裡、南湘、唐宛如,我們擠進顧裡的黑色轎車裡,我回過頭看了看小區的大門,有那麼一瞬間,我像是看見了簡溪。他正走進我們的小區裡,走到我們住的那棟別墅的門前。他的背影,像極了當初他離開上海時,留給我的拿一個。
殘酷的、溫柔的、眷戀的、模糊的、背影。
我緩慢地把車窗搖上去。然後顧裡對司機說了“出發”。
南湘伸出手來握著我,但他的手冰涼一片,我心裡突然一陣莫名其妙的牴觸,於是我輕輕地把手縮了回來。我轉過頭靠在車窗上,沒有看她。
汽車緩緩啟動了,我們出發,前往徐家彙教堂藏家那裡舉行的崇光的葬禮。
車窗關起來的時候,也把各種嘈雜的聲音隔絕在了窗外。
包括某個角落裡對著我們的、相機按動快門的聲音。
喀嚓。喀嚓。
喀嚓喀嚓喀嚓喀嚓。
part10
2009年的第一個月,一股海嘯般壓倒性的冷空氣席捲了上海。摩天大樓之間呼嘯著刺骨的寒風,一直以來讓上海人引以為傲的溼潤的冷空氣裡,像是結滿了鋒利的細小冰晶,吹到人的臉上就像是被無數把手術刀切割著一樣。但如果用顧裡的話來說,就是“感覺象是每天都在做Dr。Brandt的微晶煥膚一樣”。當初顧裡從久光百貨買回第一瓶微晶磨砂膏的時候,我們都對這款號稱充斥著鑽石粉末的頂尖護膚品充滿了恐懼,因為當我和南湘在顧裡的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