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能不能偶爾炒個菜梗,或者黃瓜藕片什麼的也行啊。姚姑姑表示知道了,可是下一頓,再下一頓,永遠都是綠色青菜,而她的理由是這樣對身體好。
司徒玦最不喜鹹甜混雜,尤其討厭有人把沾有油漬的餐具往甜品裡放,姚姑姑偏喜歡用剛盛完湯的勺子去攪拌甜品,不管司徒玦說多少次都不管用。司徒玦也是個倔脾氣,一來二往地也惱了,礙著姚起雲的面子沒有翻臉,但是隻要是姚姑姑用有油的湯勺攪過的甜品,她一概不碰。
為此就連姚起雲也私下對姑姑說過,能不能在這件事上遷就一下司徒玦的飲食習慣。姚姑姑告訴侄子,她幾十年都是這麼做的,司徒久安夫婦還沒說什麼,司徒玦一個女孩子更不應該如此嬌氣。
姑姑是長輩,起雲也不便多說,他是個深信行動比語言更能解決問題的人,於是索性自己時不時動手給司徒玦開個小灶,單獨給她做個沒有葉子的素菜,又或者週末親自弄個甜品,給她個驚喜。
司徒玦自然是甜在心間,感激不盡。直到有一日,她看到姚姑姑又把一個從雞湯裡拿出來的湯勺放進姚起雲剛做好,而且是她最喜歡的椰奶西米露裡,一直按捺著的她終於發作了。她當著姚姑姑的面把那個湯勺狠狠地扔進了垃圾桶,兩人的關係正式決裂。
從此這個家背地裡多了不少的暗潮洶湧,薛少萍和司徒久安在家也就罷了,假如他們外出,而司徒玦從學校返回得晚一些,桌上往往已經收拾得很乾淨,或者只留有姚起雲一個人的飯菜。司徒玦氣急了,哪裡還肯說軟話,乾脆就自己在外面解決了再回家。
姚起雲左右為難,他沒辦法說服執拗的姑姑,唯有跟司徒玦同進退。假如司徒玦不回來,他就不會動筷子,若是隻留了一份飯菜,他必然是讓給司徒玦。姚姑姑明裡暗裡都數落過這個什麼都好的侄子在司徒玦面前沒有骨氣,在她看來,司徒玦除了一付好皮相,再沒有什麼值得起雲如此待她。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姚姑姑時不時在司徒久安夫婦面前旁敲側擊地數落著司徒玦的小毛病,什麼挑食啊,任性啊,脾氣大啊,放學回得晚啊……司徒久安一直感嘆這個獨生女兒太過嬌氣,心有慼慼然。就連薛少萍聽多了也不得不輕描淡寫地數落女兒兩句。
司徒玦為此只能在吳江面前苦笑,說想不到自己竟然會提前遇到這樣變相的惡劣婆媳關係。吳江聞言直笑話她原來早已心心念念要嫁進姚家。見司徒玦無心玩笑,吳江便提醒道,姚姑姑再怎麼樣也不過是起雲的姑姑罷了,最重要的是起雲心裡怎麼想,如果司徒真的在乎這個人,就千萬不要為了這些瑣事傷了她和起雲感情的根基。
於是姚起雲便在一塊上晚自習的時候看到了身邊一臉苦惱的司徒玦。
他用筆敲著她的頭,問:“司徒玦,你便秘啊?”
司徒玦竟然沒有反唇相譏,一反常態地鄭重問他。“姚起雲,我在你心裡會不會也是一個只會挑食、發小脾氣、耍任性和欺負你的人?”
姚起雲順理成章地點頭說:“差不多吧。”
看著她又怒又沮喪的樣子,他才笑著補充了一句,“我反正是(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援作者,支援正版閱讀!)
c習慣了,也無所謂了。”
司徒玦氣鼓鼓地說道:“那還真的謝謝你喜歡這樣的我。”
埋首在一堆作業中的姚起雲頭也不抬地答道:“不用客氣,分內事罷了。”
他過了許久才發現司徒玦不知怎麼地就沒了動靜,不解地抬頭,只見她眉眼裡都是滿滿的笑意。
“哦哦,姚起雲,你剛才說喜歡我,我聽見了!”
他愣了一下,繼而翻看著他的稿紙,一手託額,聊以阻擋她咄咄逼人的視線,竭力用最平淡的聲音回應道:“有嗎?”
有嗎?
沒有嗎?
也怪不得司徒玦如此煞費苦心地抓住他的話柄不放。他們兩人的關係,比親人曖昧,比朋友私密,比戀人複雜。姚起雲的心思,司徒玦並非感應不到,如果誰對她說:姚起雲不喜歡你。她只會報以一聲嗤笑,斷然是不肯相信的。
他的無微不至,他的沉默呵護,再多的彆扭和爭吵都抹煞不了。更何況還有兩人間微妙的感應,以及他在她身上失守的目光。如果說這不是愛,那“愛”簡直就是世間最虛無飄渺的東西,不要也罷。
最動人的誓言不是“我愛你”,而是“在一起”。道理司徒玦都懂,可他如此閃躲回避地吝嗇於那一句口頭的承諾,反倒讓司徒玦觸到了他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