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擊聲響下,袁術默默地注視了馮氏好一會兒,才對馮氏溫柔道:“你先回宮休息吧,我不會再發火了!”
帶著一臉擔憂的馮氏,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袁術的寢宮,她知道有些事她作為女人實在無法插手,也幫不上忙。
聰明的女人在什麼時候向男人提出自己重視權,什麼時候應該順從,都是要女人很好把握的。馮氏是個很知道分寸的女人,同時她也很瞭解袁術,她知道就算袁術現在就去死,他依然不會放棄自己追尋帝業的夢想,雖說就連馮氏都能看出袁術的仲氏王朝不會長遠了。但她一直認為陪伴袁術走完人生最後的這段夢想,是她的宿命。
袁術在勸退皇后馮氏的同時,也把想揪住紀靈私看袁術信件罪名的袁胤趕出了寢宮。
接著袁術在眼神中閃過一絲絕然之色後,命兩名內侍扶他坐起,並搬來一副席案,賜座於紀靈。
紀靈興奮地那有心情坐下,袁術摒退左右,就是要跟他進一步商討軍國大事,紀靈感覺自己被無比的重視了。只見他堅挺的站在袁術榻旁,忠心耿耿道:“皇上,臣建議皇上立即下令讓全國的兵馬都往壽春靠攏,我們只有孤注一擲,死守壽春,方有生機,臣以為在皇上身體可以的情況下,皇上應抽空去各城巡視,以此激勵軍士,還有……”
“紀靈我要你迅速組織一隊死士,……出城,進入曹營,刺殺曹智!”
調整了許久的袁術終於在紀靈侃侃而談的雄心戰略中,開口了。但這句話彷彿是從牙齒縫裡迸出採的一樣,一字一字,帶著鏗鏘絕然的味道!
“他竟要刺殺曹智?這就是他的計劃?”
一聽這話的紀靈頓時神色鉅變,冷汗如潮!身子顫抖,他有些被袁術的驚人語句驚呆了。紀靈不自覺的站不穩身子緩緩後退,他一步一步的退後,然後重重坐在了自己的席位上,胸口劇烈的喘息著。
過了良久良久,終於,臉色蒼白,將頭垂得更低的紀靈結結巴巴的回問道:“皇,皇上要……”
紀靈覺得自己的聲音澀得有些變形,抬起頭來,可是他立刻迎上了仲家皇帝的一束堅毅眼神。
這是一束瘋狂,倔強,頑強,以及………無法動搖的絕然眼神!
這是一個發瘋的行動!徹底的發瘋!而且是自取滅亡。進入數萬大軍中去刺殺曹軍主帥,這可能成功嗎?
紀靈黃豆大的汗珠一粒一粒順著臉頰流流下來,落在了地上,可是除了把坐姿從新改成單膝跪在地上外的紀靈,此時卻一個字也不敢再說什麼。
看清了這束眼神,紀靈明白了,自己說的什麼勤王大論,都是沒有用的,袁術根本沒聽進去,他只是在堅定著自己的仇恨,盤算出了這個不切實際的計劃。而且對自己計劃的信念毫不懷疑的相信,如果自己膽敢提出異議,那麼他的這位仲家皇帝可能會立刻下令,讓宮外的侍衛立刻處決掉自己!
“皇上,我……我接受您的命令。”
紀靈站了起來,看著仲家皇帝袁術,深深的行了一禮,接著道:“我誓死效忠皇上,這次刺殺任務將由我親自帶隊,但臣最後懇請皇上下令死守壽春,並下詔徵調在外所有兵馬回京勤王……”
袁術一聽紀靈要親自帶隊,不由一愣之下詫異的看了看紀靈,隨即吸了口氣,肯定道:“好,那更好,我會記住你的忠誠,仲氏國也會記住你的忠誠,紀靈去吧!”
袁術望著紀靈消失的背影,在一聲長長的嘆息聲中,只聽袁術喃喃自語道:“紀靈,你不要怪我!”
第三天的戰事中,曹智下令,曹軍祭出瞭望樓,這些特製的望樓高十多米,其中幾個,最高的甚至達到了二十多米,都是用木竹材料搭建而成,為了防火,表層還覆蓋了牛皮,上面塗抹了潮溼的泥漿。每一個箭樓下都有基座和滾輪,數十個健壯計程車兵舉著盾牌將望樓推著朝城牆移動。
在第三天的戰鬥裡,曹軍顯然下了血本,一口氣推出了數十座高大的望樓來,每個望樓裡或多或者少,能藏兵數十人。數十座箭樓被推到了護城河畔,和對面的城牆並列,站在望樓裡的曹軍弓箭手就可以直接平射城牆上的守軍。
壽春袁軍雖然試圖用投石器來轟擊對方的望樓,但是投石器畢竟命中率不高,距離又近,所以效果並不太好。而且曹軍的投石車配合著再次進行了覆蓋的攻擊數十個豎在護城河畔的高大望樓,隔著數米寬的護城河面,曹軍和袁軍開始了又一輪對射。但是一旦沒有了城牆的落差的優勢,在水平高度的箭矢對射,壽春守軍則大大吃虧了
曹軍又一向以弓箭手的弓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