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站起身來,臉上均有驚惶之色。
那號角聲來得好快,初聽到時還在十餘里外,第二次響時已近了數里,第三次聲響又近了數里。曹智心道:“天下再快的快馬,決計不能如此迅捷。是了,想必是預先佈置了傳遞軍情急訊的傳信站,一聽到號角之聲,便傳到下一站來。”只聽得號角聲飛傳而來,一傳到中軍大帳之外,便倏然而止。帳中的將官本來歡呼縱飲,亂成一團的場面,這時突然間盡皆邪雀無聲。
接下來帳門被推開,一名渾身被灰色鎧甲罩住的兵士快步走了進來,來到袁紹身前半跪了下來,用低沉的聲音稟告道:“啟稟主公,河對岸敵軍開始結集,看動向有進攻我軍之意。”
袁紹一嘆氣,往站立著的鞠義看了一眼,道:“公孫叛軍既然有了動向,咱們就散了,各位立即回營,準備迎戰!”
“是!”
眾人齊聲應命,聲音嗡嗡直響,直接洞徹九天,震得席案上的酒碗都微微的一顫。雖說剛才有些不愉快,但袁軍將官大部分都是剛到的生力軍,士氣、軍容都是最盛之時。
劉和等聯軍將官看袁紹手下這等聲勢,均覺精神一振,對此戰充滿了信心。
鞠義一見展示才能的機會又來時,一下子就忘了標榜自己對公孫瓚的預計,在留下袁紹、劉和與一幫軍師、謀臣後,就率先走出軍帳,麻利的一跳上他的黃驃健馬,在馬上對著跟隨而出的一眾將領高聲道:“張邰、高覽馬上去往前鋒營,探明敵軍動向,顏良、文丑各率部鎮守我軍兩翼,曹副將率部駐紮後軍,其餘軍將都留守中軍,我到前軍!”
“是!”
雷厲風行的作風,簡單的言語,充斥著軍人應有的豪邁,有仇沒仇,有情沒情的都在一聲應命後,縱馬向自己的防區打馬而去。戰爭永遠能使男人血脈膨脹,激情高昂,那怕知道會死,但對男人永遠有著誘惑力。
曹智被分派到後軍,基本上就是後援部隊的意思,要等到全線進攻時,可能才有機會上陣廝殺,這會兒應該不太接觸到公孫瓚的部隊。曹智領了個平安差事,心下也不以為意,還道袁紹上路,就像曹操估計的那樣,高覽他們來兗州助戰時,也沒讓他們出真力,這回也該曹智來走個過程了。
曹智帶著許褚、李典、李黑、杜大目正準備啟程趕往後陣營地(夏侯淵作為袁紹直屬將領,現不歸曹智統轄,留守中軍)。突然間鮑丘城方向鼓聲大作,蓬蓬蓬的歡聲雷動。曹智和他的一眾將領忍不住停步,側耳傾聽起來。這鼓聲太奇怪了,進攻、列陣都不是這樣的鼓點,這公孫瓚是在幹嘛?
曹智和一眾屬下面面相視之際,轟隆隆鼓聲竟然一聲接一聲的連綿不斷。隨之整個鮑丘城方向又響起了激昂的號角聲,有遠有近,前後呼應,彷彿在整座敵佔區各處同時吹響而起,震得大地都彷彿顫抖起來。
曹智一驚,眨著雙目,在馬背上不自覺的望向鮑丘城。只見整個正在派兵佈陣的中軍被這聲勢浩大的聲音一下子鬧的亂起來,那些還未接令軍衛騎士紛紛走出了營帳,或手提兵刃,或正在披甲,臉上神情也大不相同,有的興奮異常,隱有期盼的,也有面露懼色,憂心忡忡者。
跟隨曹智已上馬的三百親衛軍,也應聲波震動,一些戰馬受驚,嘶鳴著前蹄躍起,整齊的列隊出現了混亂。
“慌什麼慌,就算敵軍已殺過鮑丘河,第一波也輪不到我們的,一個個都省著點力氣,好好養足精神去。真輪到我們了,再想休息就是妄想了。”一粗壯的話語聲從曹智身後傳出,隨即許褚陰沉著臉縱馬越眾走了出來,兇狠的目光一掃己方親衛和一些中軍帳營混亂計程車兵,大聲的壬斥道。
這話明顯不是在說曹智的親衛隊,那些中軍兵衛也是一時被這奇怪的噪音所擾,分了些心,一聽疤面將軍許褚這麼一吼,頓時一個個老實了下來,乖乖的返回自己的崗位,該幹嘛,就幹嘛去了。曹智見此一笑。
據說許褚來到袁軍後,無事之下展示過他瘋子一般的刀法,又有曹軍士兵肆意鼓吹許褚的光輝戰鬥事蹟,再加上許褚那張殺人不眨眼的嚇人臉龐,在袁軍中的威信提高速度可想而知了。
許褚剛震懾好騷亂計程車兵,就聽遠處又傳來此起彼伏的叫喊聲:
〃袁紹出來答話,袁賊〃
原來是公孫瓚的陣營在向袁紹叫陣,這也是一種慣例,兩軍交戰前,叫叫陣,甚至對罵一番,再開打,都屬正常範圍。一看不曹智他什麼事,就招呼著許褚等人上馬向後陣馳去。
但沒等曹智等人奔出幾步,就聽遠處喊聲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