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重要的地方放置一個可能的敵人,更不要說為曹智爭取到巢湖的治理權了。所以當孫策在向他費盡口舌遊說幫助曹智的諸多好處時,袁術心底已有定計。他表面上答應了孫策所請,暗地裡馬上寫了份奏章:以後將軍的身份上表朝廷,不同意陳溫等人的表薦曹智出任丹陽太守,同時,表舉孫堅的妻弟吳景出任丹陽太守。
孫策在南陽小住了兩三日,就因為豫州治所陽城被周昂圍攻而急急的趕回去了,他不知道袁術只是把他當小孩,根本不把他的話當回事。
而就在袁術對曹智出任丹陽太守一事有所行動時,他同父異母的哥哥袁紹也知道了這件事。他在這麼忙的情況下是怎麼知道丹陽這點事的呢?當然是曹操多了一份心思,曹操在出兵濮陽離開皖城之時,就多了一個心眼。他不止一次在教育弟弟曹智和自己的屬下,甚至於關東聯盟的諸多豪強時,都提到過丹陽這個地方的重要性。他曹操能看到的東西,別人不一定看不到。
曹智出任丹陽太守雖說由揚州刺史陳溫、廬江太守陸康、九江太守喬玄聯名保舉,應該說是鐵板釘釘的事。但曹操總覺得不是很放心,他考慮再三還是給袁紹去了一份信,信中沒有很明確的要袁紹支援曹智登上丹陽太守之位,只是把這個訊息告訴他,並再次重申了丹陽地理位置的重要性。
袁紹不認為曹智做丹陽太守對自己有什麼壞處,曹家兄弟一南一北,都扼制住了兩條大河(黃河於長江)上重要的地理位置,將來他要南征北討時,該有多麼的方便。起初也只是認為曹操的來信只是為了把這個喜訊告訴他。但當他得知自己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弟弟袁術要插手揚州事物時,他警覺了。
袁紹也馬上上書朝廷,以冀州牧的身份支援曹智出任丹陽太守。
現在這個事情就有點搞笑了,丹陽隸屬揚州,這是不爭的事實。照道理來說,任命這樣一個郡太守,只要是揚州刺史表舉上來的人,中央zf(現在的長安zf)一般是不會干預(其實是沒能力干預)。但為什麼一個丹陽太守的人選,一個前任太尉曹嵩之子——曹智,要出任一個小小丹陽太守的職位,竟會引發多方爭執。
更可笑的是,李傕、郭汜目前控制的長安zf儘先後收到三個地方zf奏章,都是為了丹陽太守之事,而且都還關係到一個叫曹智的人。
說實話李傕、郭汜對曹智並不熟。當年在洛陽,他們結交的是比曹智官職大得多的曹操,他們也不太注意這個靠和太后有緋聞,而做上官位的紈絝子弟。後來注意到他也是因為他參與了刺董行動,當然,那件事在他們眼裡,曹智也只是配村,主角還是曹操。
但現在這個紈絝子弟在揚州倒是混的水淹升起,盡同時有一個刺史和一個州牧表舉他出任一郡太守,還有一個後將軍不同意他出任丹陽太守,這件事還涉及到現在已經是“五世三公”的袁家兄弟的紛爭。
現在朝廷重要的奏章都先有李傕、郭汜過目,當他們見到先後三封關於丹陽和曹智的奏章時,他們有點頭大了。武將出身的人對處理政事自然不在行,他們對搞不清的事或人,向來只有一個主張“殺”。但現在能殺誰去,事情發生在離長安八丈遠的揚州。
於是他們唯有把這種令人頭疼的事推給賈詡。賈詡可以說在這之前更本不認識曹智這個人,只是聽說過他的一點事蹟。他認真仔細的閱讀了三封奏章,他的政治敏銳度,可不是李傕等人能比的。他認為這件事不是那麼簡單的一個丹陽太守的職位之爭,在背後涉及到多方勢力的角逐。
這已經演變成一場政治較量,而不是簡單的官位之爭。賈詡是個非常講求實用的人,他雖然知道李傕、郭汜領導的這一任長安zf,命運不會比董卓好多少,但他在這一問題上首先考慮的是,長安zf在這件事上怎樣表態或作為最有利。
賈詡的這種性格不是現在才有的,是天生的。賈詡年少時也被推舉過孝廉,後到朝廷為郎,後因有病辭官,回家的路上遇見氐人(北方少數名族),與其同行的數十人皆為氐人所抓。賈詡為脫身,便騙他們說:“我段公外孫也,汝別埋我,我家必厚贖之”。當時太尉段熲,因為久為邊將,威震西土,所以賈詡便假稱是段熲外甥嚇唬氐人,氐人果然不敢害他,還與他盟誓後送他回去,而其餘的人卻都遇害了。賈詡這種做法對一個充滿英雄俠義的時代來說,他的行為並不光彩,甚至與有人在他背後稱賈詡的行為是:“權以濟事,鹹此類也”。
也就是說賈詡天生骨子裡是個實用主義者,什麼事到了他手裡,都要為利益服務。
第二百八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