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身後幾人也莫不是尋常打扮,有的像行商,有的像腳伕。唯一能顯出幾分不同的地方,就是那不同於尋常百姓的精悍之氣,還有一絲陳任說不出來的氣息。
若叫雷東風自己看,那氣息就是血腥氣,只有歷經生死,從戰場上活下來的漢兵才能有用的氣質。
“見過陳督守。”陳任的正職是西南行省督守,鎮南關關守只是兼職,督守乃是地方大員,和帝都各部司的領導長官在官職上屬於平級。
當然,就算是同為督守,其政治地位是不可同日而語的,如劉仁則這樣掌握地方實權政權及軍權的督守,則又比某些部司的長官更有話語權。
這也正是各大世家不肯交出軍權,甚至還拼命攫取新的軍權的原因。在帝國這種幅員遼闊,尚武崇文的國家,掌握實際的軍權,再有輿論的支援,才是王道。
雷東風真誠的問候顯然很叫陳任滿意,雖然他並不在乎這些。但畢竟雷東風也是帝國現在少有的掌握實權的任務,雖然地位看似不高,而且還在被帝都通緝當中。但任誰都能看出,只要雷東風回到潼關,狂瀾軍不散,那他就還是帝國的英雄。
而且各地輿情上幾乎也是異口同聲的支援雷東風,這讓帝國四民也對雷東風始終保有好感。
正是因為這樣,雷東風不卑不亢的真情真意,才讓陳任第一時間就接納了雷東風。看向這個年輕人的眼裡,也充滿了欣賞的意味。
“怎麼樣,守信,你現在還覺得你面前這人,會刺殺元首麼?”林老道笑呵呵的問
“信與不信是一回事情,但眾口鑠金卻是另一回事情,雷軍團雖有四民支援、輿情所向,但日後若想在帝國立足,卻是要儘量取得帝都的支援啊。”陳任語重心長道。
“多謝陳督守提點,雷某所作所為只要無愧於心就不會後悔,今日我來鎮南關卻是為帝國而來,不論帝國怎樣待我,我卻不能放任宵小謀取我帝國領土。”雷東風正色道。
“雷軍團此話怎講?鎮南關如今不還在我漢家之手?”陳任詫異道。
“閣下,若照如此情勢下去,不出一月,鎮南關將為西人所有。”旁邊一個面目英挺,看模樣是帝國與西陸混血的青年插話道。
“這位小兄弟是?”陳任疑惑道。
“此乃西陸有名的明月騎士阿爾斯。”雷東風介紹道。
“阿爾斯?莫不是英國侯信中提到過的那個反出西方聯軍大營的騎士?”陳任心下震驚,這阿爾斯之名乃是在帝國軍政大大有名,雖然自己也接到過阿爾斯反出西方聯軍大營的情報,可雷東風和他在一起卻還是有些驚世駭俗。
“此間緣由頗為繁複,容我過後詳細再講。現在安南人已經連番派出人馬假扮盜匪,進入我帝國境內,肆意騷擾邊民和商旅。難道陳督守一直不知這個訊息麼?”雷東風奇怪道。
“唉,說來慚愧,老夫雖為一省之督守,可手中之兵不過千人,當然這也和這邊的習慣有關,整個西南行省的軍力皆以前鋒軍為主,督守雖和前鋒軍軍團長同級,但並無管轄前鋒軍士兵的權利。而我這千人還是來這裡後按照帝國律法在關內招兵而來,平日多是負責鎮南關內的治安、糾察之職,而城外的大小事務皆歸前鋒軍管理。諸位想必也已經瞭解到,前兩月城內前鋒軍內訌,雙方皆把城外的主力召集回城,除了瀾滄江邊還有一個駐紮千人的大營外,其餘人馬皆已經進入城內的軍營,這城外的防備自然也就鬆懈下來。所以這盜匪的事情,雖有邊民上告督守府,但我卻難以抽調人馬清剿啊……可恨這安南人如此膽大妄為,不過是帝國的番邦屬國,竟然敢冒犯天威,若無帝國內耗,西寇進攻拖累,又豈有今日之恥!”陳任無奈道。
“嗯,這卻也怨不得督守您。只是督守卻不知道,這安南如此行為卻是受了西人指使,而西人前些日子大軍登陸東海行省望海府,另有一部,卻已經在安南登陸,並在邊境秘密集結。”雷東風道。
“什麼!?”陳任這一次卻是真的驚出一身冷汗。
西方聯軍若真在自己眼皮底下集結,那麼以現在鎮南關的局勢,還真不能說可以守住,而一旦鎮南關失守,西人一路殺向江南,東海行省之敵再自上而下衝擊。兩相夾擊下,那整個帝國南方將改旗易幟,盡歸西人。
而是失關喪土之辱,怕是自己也脫不掉干係。
“為什麼這麼大事件,前鋒軍他們卻沒有一點訊息傳來。”陳任惱怒道。
“根據我的觀察,這前鋒軍內恐怕有人故意隱匿不報,而且陳督守你對上的訊息之所以傳遞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