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深入敵人後方,一是西寇其時兵力分散,而且互不成軍;二則當時我聽聞雷東風之前已經派出一隊騎兵騷擾敵人後方,因此是有友軍牽制策應的;三則中南行省多為平原和丘陵,適合騎兵作戰;而如今淮河之南,西寇已經步步為營,城與城之間溝通聯絡緊密,更有那教宗和何塞兩人的強力指揮,整軍有若一體,極難各個擊破;最主要的是南岸河網密集,騎兵根本無法施展。很容易被敵人困死。此刻,大帥你派兵前去,若是集中優勢兵力,在敵人沒有反應前攻克一地尚可,可如今只派五千人,攻城掠地難以形成優勢,機動作戰目標又太大,難道不是讓將士們白白送死麼?”
“戰也不對,不戰也不對,呂副都督,你究竟要我怎麼辦!”張光遠一副為難的模樣。
“張大帥,難道你是想用這五千人的犧牲來證明我計劃的錯誤?那我可以選擇帶我的百勝軍渡河作戰!”呂連之站起身道。
這一刻,呂連之終於相信雷東風透過張策對他傳遞的資訊:“張光遠根本毫無作戰之心,他甚至會特意知道一場戰鬥的失敗以證明自己的正確。但只要大人你肯出戰,我軍必全力支援,而且這事情呂貞之少將軍也已經彙報給了千軍侯大人。”
“亙遠,慎言!”曹坤虎見呂連之動怒,忙打起了圓場。
“呂副都督,我是這支軍隊的大都督,你若要調動人馬,必須我同意!”張光遠見呂連之如此,立刻冷笑道。
“我百勝軍退出你淮北一路!”呂連之怒道。
“你敢!”張光遠一拍桌案,帳外立刻湧進幾個衛兵。
“兩位,有話慢慢說,慢慢說。”曹坤虎眼珠一轉,站起身勸道。
這個長著乾瘦黑臉膛的中年漢子卻是一點不像他的名字,不但不如老虎。更像是狐狸一般性格內斂,相貌也不如自家兄長那般儀表堂堂,而是更像他兄長鄙夷的那個司馬菜園一般,咋一看就是很普通的一個人。
但此刻他一開口,張光遠和呂連之卻都默契的坐了回去,冷哼一聲不再說話,畢竟他也代表著廟堂之上的一方勢力。
而那幾個衛兵也在曹坤虎嚴厲的目光下,喏喏的退了出去。
“兩位,我覺得此事也不難辦,既然呂連之大人覺得派過去人數太少等於送死,而且現在敵人根基已穩,不利深入,那我們索性派去一個軍團,拔下對岸最近的一個據點,站穩腳跟後再徐徐圖之,一方面讓西人明白我軍進攻的決心,另一方面也算給四民一個交代,你們看如何?”見兩人平靜下來,曹坤虎笑道。
“打哪裡?”呂連之問。
“呵呵,就是這!”曹坤虎一指面前軍事地圖上的一個紅點,笑眯眯道。
帝國紀元999年10月10日。帝國淮北行省與江南行省交界處,帝國淮南府。
淮南府地處帝國淮北行省與江南行省交界的地帶,瀕臨淮河,地勢開闊,雖然城池不大,但卻十分富庶,如今已被西方聯軍佔領,也是在江南行省盤踞的西方聯軍大軍和漢兵淮北大營對峙的最前線。
而卻在帝國還有一個說法,淮南府是當年太祖的龍興之地,當年太祖就是在這裡與各路諸侯會盟,成為了帝國名義上的元首。
千年過去了,除了帝國的教科書上偶然的一筆外,很少有人還記得這段波瀾壯闊的歷史,但對於那些帝國軍政的大佬們來說,淮南府在他們心中卻始終還有幾分特殊的感覺。
此刻,帝國百勝軍軍團長兼帝國淮北大營副都督呂連之正帶領幾十騎人馬矗立在一片高崗之上,遠處十幾裡外就是隱約可見的城郭。
“都督,西寇外圍的斥候已經被我們剿滅乾淨,短時間內城內的敵人不會發覺。”一個百勝軍的漢兵偵騎對呂連之道。
“張先生,雷軍團那邊可有訊息傳來。”呂連之一臉凝重的問身邊的一個青年,那青年長身玉立,一襲白色文士衫,好不瀟灑,卻正是被雷東風秘密派來的張策張正謀。
“回呂軍團,暫時還沒有訊息,但我臨出發前雷軍團明言,只要這邊一開戰,狂瀾軍、奔雷軍、奮武軍,以及玄武軍陝西路一部都會進入總動員。狂瀾軍更會先一步出戰,東北路直插江南行省。”張策道。
“嗯,不知道冰玉能否按時將修羅軍帶到預定地點。”呂連之看著面前還算平整的土地,皺眉道。
“呂少將軍雖年幼,卻已經深得行軍之根本,再加上有呂成之副軍團輔助,應該毫無問題。”張策寬慰道。
“張先生,你確定我們可以在三日內拿下此城?”呂連之一指遠處模糊的淮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