輩分,還是管仲雲的學長,在帝國內頗有智名,年前自願隨管仲雲來到西方龍城。
“田中先生有何想法?”管仲雲問道,眼睛卻看向了西方聯軍那亂哄哄的後方。
“敵軍勢大,我軍兵微,惟奇兵勝之……”田中世光的視線順著管仲雲的目光看過去,定在了西方聯軍右翼。
“先生的意思是以亂取勝?”管仲雲問。
“力戰四日,雖步軍多有損失,然騎兵卻戰力尚存,以我軍騎兵之精良,5000千足可衝破右翼。而若死守,將軍一位還可撐上幾日?”
“死守雖為下策,然敵情不明,冒然出擊恐怕有失啊……”管仲雲思慮道,手卻越握越緊。
“若苦等援軍,10日以上未必可達;若奮力搏殺一陣,許還有延緩之機!”田中世光的眼中閃出幾分血色來。
“可是,敵人統帥既然讓我等明瞭右翼之亂,未必不是誘敵之計?”管仲雲猶豫道。
“軍團,等也是死,拼尚存一息退路。”田中世光竭力勸諫著。
“你個倭人懂得什麼,敵人勢大,怎可輕易涉險。”一旁的騎兵第二師團的團長江築英忍不住怒道。
這江築英身高不過一米七,相貌清秀無匹,善使一雙鐵戟,看年紀不滿二十歲出頭,年前跟隨軍團長管仲雲來到龍城,管仲雲平日對其也甚是喜愛。
雖然這江築英看起來不甚威武,官職也只是小小的團長。
但在場之人,卻並無一人敢小瞧他,只因他出身帝國陸軍高等學院,武技更是出眾,來軍團的第一天,就把號稱軍團第一力士的,軍團近衛團的團長劉鐵山打倒在地。而倒黴的劉鐵山只不過笑話了他一句小白臉。
而且,據說他也是帝都某世家子弟,背景深厚,否則縱然他謀略武技皆能,也不能以區區不滿二十的年紀成為中校團長的。
所以,對這樣一個要能力有能力,要人脈有人脈的少年將軍,是沒人願意得罪的。
更何況江築英平日素與人為善,對下親近,對上自若,眾人都很歡喜他。
因此,眼見江築英開口,卻無一人出面為田中世光幫腔。
其時,雖然東倭早歸帝國,但國人對倭人常有輕蔑,江築英若放在今日時空,也保準是個“憤青”。
其實若論相貌,這田中世光也算得上是英俊——身材修長,不像一般東倭人矮小,一雙細長的眼睛頗有神采,白淨的面龐還常掛著微笑。
看起來頗討人喜歡,只是他平日性格有些深沉,而且太過多禮,所以很多軍官都覺得特不可深交。
用江築英的話說就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面對江築英的指責,田中世光並不接話,面色都不曾變,細長的眼睛轉向了城外的西方聯軍。
“我等皆為帝國之民,為何互生間隙?”管仲雲出口喝問,眾人一時無言。
見大家情緒平復,又道:“今我手上還有五千的騎兵,先生您看哪位將軍可擔當衝陣之將?”
原來,這片刻,管仲雲已然下了衝陣的決心。
若不是身為軍團長要指揮全軍,管仲雲其實很想自己帶軍,他一直很嚮往祖上管亥等人追隨太祖衝陣殺敵的勇武與氣概。
“可派陳揭副軍團為將!”田中世光看了眾人一眼道。
“某願前往!”副軍團長陳揭看了田中世光一眼,這個四十多歲的漢子向來以穩重聞名。
“……陳將軍性格穩重,但勇猛不足,此次衝鋒乃死戰,故……可惜馬千鋒不在軍中……”管仲雲口中之馬千鋒乃是帝國世家、西北行省都督馬衝軍之子,在軍團為第一騎兵師團長,人稱馬無敵,乃軍團第一勇將,也許只有江築英能與他相敵。
馬千鋒日前統帥破天軍團第一騎兵師出征剿匪,至今杳無音信。
“某願為先鋒,替軍團衝陣。”江築英開口道。
雖然和田中世光不合,但帝國軍人多豪勇之輩,在大節上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築英,你是我親自帶來龍城的,此次衝陣,意在拼命……”管仲雲目光柔和的看著江築英。
“軍團,我來龍城,乃為建功立業,若為安居,何須追隨與你?你不也是為此而盡命麼?”江築英反問道。
“唉,還是我親自帶第二騎兵師衝陣吧!”管仲雲長嘆一聲,忽然道。
“不可!”身邊的部下都大驚,忙勸阻管仲雲。
“大戰正酣,軍中不可一日無帥,軍團若去,誰人掌軍?”田中世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