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是西域宗教戰爭時期以前的佛像,當初首都位於喀什的喀喇汗王國發動宗教戰爭攻打于闐佛國並使之滅亡之後,信奉伊斯蘭的教徒們瘋狂毀滅當時在於闐國境內的大大小小近兩萬座佛寺。他們最喜歡做的破壞便是把佛像的頭砍下來。這裡的佛像,看造型,是我西域佛教一脈。看那上邊彩釉腐化年代,應該不超過1100年,與那個時代相符。這也造成了新疆考古界的一大奇觀——凡是出土佛像,必定是沒有頭的!奇怪,是誰的呢?”桑布不愧是新疆考古界的老人,這些事情他說起來如數家珍。
只不過,那些狂熱的教徒當年一定是寧肯破壞掉這些佛首也不會使它們儲存下來,又是誰,花了這麼大力氣,將這麼多被砍下的佛頭收集起來存放到這裡?
楚風等人還來不及多思考這個問題,才一抬頭,便被空地後頭那一片高高山壁上的建築驚得半晌合不攏嘴。
“此前在半空中看見的時候我還以為是自己的幻覺呢!”希林覺得自己似乎在流口水。
至於兩位喇嘛,如今已經興奮得不停地念著楚風等人壓根兒聽不懂的經文,一邊五體投地對著面前寶相莊嚴的巨大立佛磕起頭來。
這尊佛像起碼有數十米高,一個腳掌都比楚風高出半個頭去。站在山壁中央,正是釋迦牟尼佛祖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發下宏願“天上天下唯我獨尊”的那個形象。
“這,這個跟樂山大佛有得比啊!”威廉也是見過那座端坐江邊的彌勒佛的。
“那座大佛多高?”
“好像有七十一米吧!”
“這個應該也差不多,沒有七十米也得有五六十米。”
“教授,好高啊,我的脖子仰著都疼了!”
“還是不一樣啊,那邊是坐佛,咱們眼前這個是立佛。而且你看他的手印:天上天下唯我獨尊吶!好氣勢!”
果然,眼前這尊佛像給人的感覺,與一般佛教塑像的那種平和安詳神態不同。他並不平靜,眼神很有些凌厲,渾身充滿一種歷經久遠時空而來的戰意!
“有些不對,你們看,這尊佛像的身高比例似乎不太協調。”楚風覺得立佛的手勢和他的臉上神情有些不對,身高比例也不太協調。以它的腳背高度兩米來算,整座佛像不應該只有六十米左右的高度,而且,他記得,做出這個手勢的釋迦牟尼是剛剛出生時,雖然他已經向四方走出七步,且一步一歲,那也頂多是七歲形象,眼前卻出現的是一個青壯年形象的釋迦牟尼。當年的造像者為何如此做?他們想要表達什麼?
佛像兩邊,層層疊疊看不清楚到底有多少層由飛簷和廊柱組成的寺院。看這形制,與敦煌莫高窟的洞窟廟十分相像,但規模比那兒還要大得多。這座山壁有三百多米高,左右延綿數十公里長,呈半圓形環著楚風等人站著的空地。他們面前的這一段,密密麻麻都是一個個被木製的飛簷和廊柱環起來的洞窟。站在楚風目前的位置,甚至都能看到有些洞口處斑斕的色彩來。
“我們沒有時間在此做過多的停留!”出乎兩位喇嘛的意外,當他們要進入第一層洞窟之中時,楚風伸手攔住了他們。
楚風也知道,如果是平時,他一定會為眼前這場不可思議的發現欣喜若狂且拋棄一切進入研究狀態,可今天不行,凌寧眼下危在旦夕,他必須爭分奪秒。
“我知道!”小喇嘛臉上的狂喜已經收斂了許多,“我們要留在這裡修煉,你們儘可以自行離去!”他說這話的時候平淡得就好像在說 “今天天氣真好啊”一樣。
“你確定?!”楚風雙眼一眯。他打心底裡對這位妖異得不像人的小活佛心有忌憚,但他也沒有想到,這位居然會想留下來。“如果你們留下,或許終生不得再出去!這樣,你們還要留下?”
兩位喇嘛聽了他的話,都笑了,似乎聽到一個很好笑的笑話。這笑使得楚風有些臉紅:“好吧,求仁得仁,是我愚昧了!那炳布大哥呢?你也留下?”他轉過身問炳布。
“當然,我炳布追隨小活佛到了這個傳說中的‘烏金貝隆’,怎麼會還想著出去呢!”炳布也一臉興高采烈地笑。
楚風很不想打擊他,但有些話不得不說:“這裡應該不是你們想的那個‘烏金貝隆’。”他以目光示意桑布,“桑布,你應該還記得當年于闐國末代國王帶領所有臣民戰敗後失蹤的事吧?”
“當然!”桑布接話,“從公元962年開始,都城位於喀什的喀喇汗王國就與信奉佛教的大寶于闐王國之間的戰爭進入了慘烈的最後一決生死階段。直到公元1006年,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