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自己大眼對小眼的,只有府門口兩座巨大的石獅子,張牙舞爪的,嘴裡還含著個珠子。四個手持長戟的盔甲士兵,眼睛根本看都不看彌衡一眼,叉手而立,目光平視。
彌衡知道,這守衛天王府的,正是黃逍麾下“惡來衛”計程車兵,內宅據說更是森嚴,乃是“虎神衛”的人負責把守
彌衡走到哪裡都是一片“才子”、“名士”的讚譽,見多了奉承和阿諛,根本沒想到黃逍在聽孔融說過後,壓根沒把自己當回事,只是吩咐有人來了就徑直去找他。
所以堂堂丞相府的家兵才沒趕人,畢竟有些自命不凡的人性子都是有些怪的。萬一這就是要找主公的人,自己卻喜歡在門口吹風呢?
彌衡沉不住氣了,上前兩步,踏上一級臺階,那右邊兩個士兵立即就動了,對他們來說,那道臺階就象現在軍事管理區裡哨兵的警戒線,過了那道線還沒表明身份的,他們就會警惕了。
兩枝長長的巨戟橫在身前,雖然沒有把戟前對著彌衡,但是已經讓彌衡覺得大大丟臉了。
“什麼人?報上名來”守衛可不認識彌衡,盡忠職守的他們,絲毫不會放過一個可疑的面孔
彌衡為之氣結,高仰的頭也不知不覺激動的微微顫抖只聽他說道:“我乃平原彌衡,你家天王今日相迎之人速去通報,一切禮節從簡,不必太繁瑣”
那派頭,那神情,倒象是黃逍是天王,他則是皇帝一般
兩個被他弄得嘴巴都合不上計程車兵面面相覷,好象,還沒見過什麼樣的人需要主公親自出門迎接吧?
這人是誰啊?什麼來頭?這麼囂張?
左邊計程車兵腦袋或許轉的快一點,也見過一些怪人,聞言道:“你若是來投我家主公的,進去後沿右走,自有人接待。天王府重地,其餘之處除我家主公允許,切勿亂闖。”
什麼?居然沒人迎接自己彌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有沒搞錯啊不過這倒也蠻稀奇的,居然還會發生在我身上這種事彌衡自圓自話的喃喃嘀咕著走了進去,臨了,還不忘記把已經挺得象雞胸般的胸脯抬高了些。
彌衡跨步進了天王府,四下看了看,卻見空無一人,他自然是看不出這府邸內其實是機關重重,暗哨無數沿著右邊小路而走,一邊走一邊撇嘴說道:“堂堂天王之府也不過如此,如此眼界、佈置好似那尋常百姓一般俗不可耐”
一直待走到了路的盡頭,果然有人“迎接”,只見一個青衣書僮模樣的站在那裡,態度倒很恭敬的對彌衡說道:“這位先生可是來投我家王爺的?這邊請”
彌衡見了,直氣得連連翻著白眼,原來就這麼個接待難怪文舉一再叮囑自己要收斂,恐怕他早知道自己會被這般冷遇吧?有心拂袖而去,卻又拉不下面子,來天王府什麼都沒撈到就空手而回,到時難免被文舉笑話吧
就好象這天王府是自己家的後花園一般,彌衡甚是神氣的跟著那青衣書僮走過一段水廊,眼前又是另一番景象,跟剛才那種彷彿置身於軍營中的感覺不同,卻見此地種滿四季常青樹,鬱鬱蔥蔥,池塘裡的水面上,綠意盎然,岸邊無數的鮮花,交相輝映,煞是好看。
老毛病,凡是看著美景良宵,就要搖頭晃腦yin個溼什麼的,彌衡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忍不住扯起嗓子,高聲吟道:“應是繁華日……”
那青衣書僮向是觸了電一般,猛然回頭過來,臉色大變,豎起一指置於唇處,輕聲阻止道:“先生還請噤聲,此處乃是我家王爺的書房重地,須保持肅靜。”
什麼?自己到哪裡人人不是車前馬後的陪著笑臉,天王又怎麼了,難道作的詩比我的還好?想著想著,彌衡剛想發做,卻是又想起只見到底是來求官的,心一橫,眼一翻,牙一咬,我……忍了
微微點了頭表示知道了,這時彌衡才發現,此處開始有人來來往往的路過,手上恭恭敬敬託著象是奏摺的東西,很多人都是全身黑色朝服,頭上黑色的蟬冕,朝官彌衡自然認得,畢竟,他方才還見過孔融的穿戴如此景象,卻才是讓他老實了許多。看來,這天王府果然名不虛傳,來來往往的沒一個是普通人
立在黃逍書房門口,那青衣書童此刻也不敢往裡走了,跟站在門口的緇衣書童說了一聲後,然後才對彌衡說道:“這位先生,還請稍等片刻,自有人會去通報我家王爺得知。”
說著,行了一禮後就退開了。
那緇衣書童語氣也是恭順得很,向彌衡輕輕的一禮,問道:“還沒請教這位先生尊姓大名?”
彌衡這個人,卻是個別人軟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