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帶槍的。一邊是匕首。任是誰都不得不屈服於前者。兩人對三個匪徒拳打腳踢,一邊請示著葉飛羽,該把這幾個人怎麼處置。
葉飛羽這個時候早已經有氣無力,還沒有說話,就被徐南方攔住,厲聲道:“先去找醫生吧!你這個傷……”
剛才在混戰中,徐南方也沒有看很清楚,這時候葉飛羽已經軟癱在車旁,那手臂上的殷殷黑血怕是有半斤。徐南方聞到那股血腥地味道,只覺得自己地頭腦發昏。人都要癱坐在地上了。
葉飛羽看了一眼徐南方,臉色蒼白起來,卻還要強撐著說,“沒什麼,這點傷,對於我來說。算不了什麼。”
徐南方聽著這句話,只覺得心裡更加地酸楚。心裡頭好像有一根線被人扯著了似的,讓她不知該怎麼把這根亂了的線頭理清楚。她只能對白清逸的兩個手下說,“去醫院,先送我們去醫院!”
她的語氣裡頭有一種毋庸置疑的氣息,讓那兩個人都一楞。不敢怠慢。只好分了一個人出來,上車去充當司機。
徐南方開啟車門,小心翼翼地護著葉飛羽上車。不知道他的情形怎麼樣。卻只知道催促著開車的司機加快速度,直到車已經平安從停車場開出,徐南方心裡才稍稍安定下來。
一扭頭,卻見旁邊的葉飛羽正看著自己,只是那雙眼睛有點無力,但眼中的眸子還是如同往常一樣清澈見底。
“謝謝。”葉飛羽輕輕地說著,眼睛還是一動不動。
但是對於葉飛羽地說話,徐南方不由渾身一顫,“謝我?謝什麼?”自己都覺得葉飛羽是有點莫名其妙了。
葉飛羽說道,“謝謝你的關心。有你的關心,我就很滿足了。”他的話毫不隱諱,徐南方聽了這句話,不知為什麼心怦怦跳了起來,心跳的同時,卻又覺得心酸。怎麼能不心酸呢?“需要如此麼?”明明知道自己的心思從來沒有在他這裡,明明知道自己對他地好只是把他當作替身,明明知道自己心裡頭對他另有所圖,他卻還是這樣?
不顧一切地相救,不顧一切地相護?徐南方看著纏繞著紗布的手,心亂如麻。從來沒有想過葉飛羽會如此待自己,難道像他這樣身世地人,不該是對誰都毫不信任,對誰都不關心嗎?
為什麼,為什麼偏偏要傻傻地對自己這樣好?
葉飛羽慘然無奈地一笑,“不是需要,這只是我自己的選擇。你不用放在心上。”不放在心上?如今的徐南方,早已不是鐵石心腸,怎麼可能不放在心上。
徐南方別過臉,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你別說話了,休息下吧。”一時之間,除了腦子一團糟外,什麼都想不起來。
然而葉飛羽卻沒有休息的意思,“能多看你一眼是一眼。你不用理會我。”見徐南方瞪大了眼睛,甚至紅撲撲的臉有些焦急,葉飛羽卻說道,“你喜歡誰是你地事,我做什麼卻是我地事。”
一副徐南方你壓根就管不著的架勢。徐南方什麼時候聽過這樣子的理論。卻被葉飛羽地這樣一番話,說得半餉說不出話來。只是楞楞地看著他。
送到附近的醫院,醫生處理過之後,給葉飛羽留了一張病床,讓他可以稍微休息一下。雖然沒有什麼大礙,但葉飛羽到底是受了傷,失血不少,人已經虛弱的很。
徐南方陪坐在葉飛羽的身旁,眼見著葉飛羽還是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很是不自在,於是站起身,一個人走到窗邊,靜靜地看著窗外。
樓底下有一個老太太推著輪椅走過,輪椅上坐著一個老頭,想來是老太太的丈夫,那老太太小心又艱難地推著車,老頭偶爾回頭看一眼她。
這樣的場景讓徐南方看來,只覺得鼻子酸酸的。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便是如同他們一樣吧。或許很多人並不羨慕他們,可是對於徐南方來說,卻是一個奢望。
尚君澄離開之後的每一秒,徐南方都沉浸在這樣的哀愁裡面。總覺得自己的心裡頭空了一大塊,空空蕩蕩的,要塞點什麼東西去才好。
“唔……”背後的葉飛羽忽然傳來一聲呻吟,把徐南方的思緒拉了回來。她返轉頭,只見葉飛羽想支撐著身子,讓自己坐好,誰知道手臂一用力,傷口疼了起來。
徐南方趕緊走過去,帶著幾分埋怨說道,“你這是想要做什麼?”相比於尚君澄來說,葉飛羽對自己是一點也不愛惜。
葉飛羽砸吧砸吧嘴唇,“沒什麼,就是想喝水。”
徐南方於是說道,“我去買水來。”另一個白清逸的跟班已經去幫葉飛羽辦理各種手續,現在還沒過來。
葉飛羽擠出一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