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的石凳坐下,仰起頭看向天空,“我陪你一起看太陽昇起。看日出,人的精神一定會好很多。”
徐南方也揚了揚頭,周圍都是灌木甚至是好幾株古樹,這些樹葉繁冗,從下往上抬起頭,也只能看到頂上的天空,又到哪裡去看日出? “恐怕只能看到正午的太陽了。”徐南方無奈道。
尚君澄卻一下就滿口答應,“那我們就守到正午。”見徐南方的眼裡閃過一絲奇異之色,尚君澄笑了起來:“以後我既陪你看星星,也陪你看日出,每天都陪你。每天都看著你。”
他盯著徐南方,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讓徐南方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要是讓尚君澄和她拌嘴,她還能接受點,現在這尚君澄一本正經同自己說這些的時候,徐南方好像被人拎進了熱湯裡。渾身上下好像都浸泡在暖流裡。可是,為什麼聽見他說這些話,又似是敲打在心間。這哪裡是徐南方原來認識的尚君澄?他完全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會關心人,會懂得體貼照顧,會知道設身處地地替人著想……原來那個,卻好像對所有的事都漠不關心,是他為了自己轉變了?還是溫柔確是他性格中的一部分,但直到現在才顯露出來。不過。無論怎樣,柔情蜜意的尚君 澄,比起擺酷的他。比起不近人情的他,更令人心動,不是麼?
“南方,”他緩緩地喊著她地名字,讓她的心底止不住一顫,“我想要聽你的故事,告訴我,以後你有什麼心事,我都願意替你分擔。真的。”
她的故事?徐南方迎著尚君澄的目光,知道尚君澄這樣做是為了彌補當日的不信任,心裡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多少次她都在希翼他能夠懂得自己,可是他一次次地讓自己失望,她一度認為自己對他失望到了極點,可為什麼現在看到他星星般的眼睛,感受到他情真意切地關懷 時,心裡頭那些鬱結地氣悶又好像就這樣輕易就被化解了。
她無奈地笑了。她如今是看得懂別人,唯獨看不懂自己了。於是她再次告訴他,她就叫徐南方,她的父親是徐光啟,她告訴他自己是怎麼穿越而來的。可是她每說一個字,就不知為何想到了在定陵地宮時,她也同葉飛羽說著自己地身世,有些事重複一遍,說出來的感覺為什麼就全然不同。徐南方心裡一亂,再看尚君澄一臉著急和緊張的神情。像是在聽什麼冒險評書一般,也不知是出於什麼心思,她又對他有所隱瞞起來。她沒有說她是萬曆皇帝的妃子,葉飛羽能夠承受,尚君澄不見得能夠。葉飛羽?徐南方心情異常地煩躁起來,為什麼葉飛羽的身影會突然之間像個幽靈一樣出現在自己的腦海裡。不止一次地出現。自己究竟在想什麼……
她心不在焉起來,旁邊的尚君澄還守在一旁靜靜地聽著徐南方的故事,徐南方收拾心情,深吸了一口氣,正要再說。可是她還沒有來得及同尚君澄說自己為什麼要進入夏家,沒有來得及同他說她需要那枚璀璨之星,就被老王爺跟前的老僕給打斷了。
那老僕畢恭畢敬地對徐南方說道,老王爺有請。只叫了南方一個 人。徐南方沒讓尚君澄跟著,就自己朝老王爺房裡走去,這些事,她必須親自去面對,親自去解決。
她以為老王爺思考了這麼久,至少會對徐南方批評一頓,對徐南方有了一番推論,她以為老王爺要問她地身世,可是老王爺似乎並沒有過問的意思,徐南方只看見老王爺緊閉著雙目,好像睜開眼就會耗費他一大半的力氣一樣,直到徐南方走到床頭,輕聲地喚了一句,老王爺才緩緩地睜開眼。徐南方愧疚地看著他,老王爺卻臉上帶著笑,他什麼有關徐南方的話也沒說,他找徐南方進來,只是要同徐南方說道,他要把夏家的家財都捐贈出去。
徐南方猛一聽還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可是看老王爺的意思又不像是說笑。“為什麼?”徐南方有些不解。一個那麼在乎自己的集 團,為了集團考察接班人都不知道有多少次,現在竟然說放棄就放棄,怎麼不讓人懷疑他的決定。
可是老王爺對著徐南方地誇張表情視若無睹。他只是靜靜地看著徐南方說道,“虧我活了這麼多歲數,卻臨到要死了都沒有明白過來,參透不了。這些錢財原本就是身外之物,什麼世界第一,什麼跨國企業,說到底,也不過是一種名利的追逐。到最後,自己非但一毛錢也帶不 走,還給子孫帶來多少困擾。”
“我原本以為,這種家族的產業,是我這一輩子的驕傲。我們夏 家,到了我的手上,才越來越壯大,可是錢財少了,固然是萬事都難,可若是太多了,又是罪惡的根源!”老王爺一口氣說著話,思緒已經飄得很遠,“我原本以為,自己家裡頭就和外邊的家庭一樣和睦友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