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裸露出來,“怎麼現在又裝起貞烈來啦?把你那套虛偽給我收起來,我想起來就覺得噁心!”尚君澄搖搖晃晃地往床上一倒,“在山西的時候我就該猜到的,虧我還好心想要幫你找個精神病醫生,你正常的很,這世界上再也沒有比你還正常的人!也沒有比你還好的演員!……”
徐南方沒有辯解,其實她早該想到的,尚君澄是單純但不是傻,自己在肥油麵前的表現根本就暴露出自己並不是那種怯弱的性子,而自己演的那出撞石頭的戲,則更是讓尚君澄看出了自己包藏的心機。
尚君澄頹然地倒在床上,他的聲音有著一種悲哀的腔調:“你們都把我當成白痴,都瞞著我,原來你們都這麼骯髒,全部都拿我當小孩耍。”徐南方知道他所指,他走著自己的路,一直喜歡自己的音樂,也一直都以為是自己的音樂感染著其他人,所以才能順風順水的走來,可是實際上,並不是別人欣賞他,只是別人忌於他背後的家世,抑或者他今日的成功,也不過是他家裡花的錢財鋪的路子。
他一直以為他的周圍多麼純淨,其實只是他太單純,周圍的人把所有的一切都掩蓋起來罷了。可是今天,連徐南方都看出了門道,尚君澄又怎麼會沒有覺察到呢?
徐南方一下子有些同情起來,對於他來說,自己原以為的世界被推翻了,而徐南方對他的欺騙,無異於是火上澆油。“對不起,但是也沒有人把你當小孩子耍。他們是為了你好……”
徐南方話還沒說完,就見尚君澄站了起來,他眼圈紅紅的,像是兩團燃燒的火:“為了我好?那你是為什麼?你在太原裝白痴,還有你劃傷手,你在餐廳裡頭挺身而出,都是為了什麼?想要博取我的同情,讓我可憐你,愛上你啊?”
徐南方被說中了心事,她慨然的迎上:“是,我本來是這樣打算的。”
“本來?”尚君澄冷笑,“那麼你後來又是什麼打算?”
“我知道你是一個好人,我也不該利用你。我想過要和你說實話,可是我怕你不會信。”徐南方知道色誘這一招是沒用了,但是她的心裡頭卻好像一下子空了一樣,若是往常,一計不成,她會再生一計,這一次她忽然懶得算計。
“我承認,我是有目的,我需要錢,可是我不認識別的公子少爺,我只認得你。”這是她的實話,但聽在尚君澄的耳朵裡卻又是一番鬼話。
“哦,所以你就處心積慮的靠近我,從在片場出現,然後在記者面前說謊就開始算計了!行啊,你要多少錢啊?你要用幾個夜晚來換啊?”
徐南方嘴唇囁嚅,她想走,但想到那顆隕石,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一億五千萬。”
橙色卷 第三十九章 他的慍怒
“一億五千萬?”尚君澄連嘲笑的力氣都沒有了,“就你也值一億五千萬?你還真看的起你啊!你當自己誰啊?英國女王還是日本天后啊?”
徐南方反轉頭冷冷地看著尚君澄,“我值多少錢,我心裡有數。我今天當著你的面把話說清楚,就沒打算再騙你什麼。但是你對我的侮辱也夠了。我並不虧欠你什麼!”
她的這句話聽在尚君澄的耳朵裡竟然是那樣的刺耳,他說不出的惱火,或許徐南方對他的愚弄比起吉姆還要可惡。
他對徐南方羞辱,對她動粗,但似乎這樣也無法解開他心中的憤怒,他把徐南方的那個旅行袋提了起來,直接就塞到徐南方的懷裡:“滾!馬上從這裡給我滾出去!”
他眼中滿是慍怒,徐南方看著他那雙眼睛,心中鬱結了一口氣。她拎著包,再沒有說些什麼,徑直就離開了房間。
途徑尚君澄的那間放滿樂器的房間時,徐南方腳步不禁放緩,她反轉頭看著空空的廳,卻聽見砰的一聲巨響,是房間的門重重合上的聲音。這聲音幾乎使公寓的大門也跟著共振。
徐南方沒有再看,拎著包出了尚君澄的寓所,輕輕的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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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南方拎著包一個人下了樓,她途經小區大門的時候,值夜班的保安都用看待怪物的眼神看著她。
徐南方這樣子確實狼狽的要命,額頭上的紅色還沒有擦乾淨,上衣也染了色,又十分凌亂,拎著一個大包,半夜出門,說不出的落魄和蕭條。
她就這樣走出去,身無分文,徐南方一下子沒了方向。她甚至不知道下一步該走去哪裡。所以當一輛轎車停在她面前的時候,開車的人還下車買了一碗熱氣騰騰的水餃送到她手裡時,徐南方原本陰霾的心好像恢復了一大半。
開車的是葉飛羽,秋夜有些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