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晟……”
“大哥……”
數道呼叫聲不一的傳出,訝異的眼全望著陸威晟,有的鬆口氣,有的得意,有的噙著惡意的笑容。
“怎麼啦?全堵在我的辦公室,什麼時候我的辦公室變成交誼廳?為什麼……沒有人通知我?”爽朗的聲音暗含著諷意。陸威晟笑臉依舊明亮如太陽,落落大方的摟著楊敏茹進來,體貼的將她安置在他的座位上,輕輕往後一推,脫離危險的暴風圈,霸氣的站在前方為她摒除一切風風雨雨。
“小弟,你看看你的好兒子。”大伯陸育仁首先發難,對著陸育承嘶吼,氣呼呼的指著不肖子孫陸威晟,長輩的姿態高高的架出來。
陸育承尷尬的看向大兒子,身旁的陸育宏突然如溺水般緊緊拉住他,委屈的呼天喊地:“小弟,你就不曉得你的好兒子、好女兒,趁著你們出國遊玩,居然……目無尊長,狐假虎威的對待我們這些長輩。你們知不知道……公司裡的親戚朋友們,就只剩下我們這幾個……”
“叔叔嬸嬸,你們就不知道,打從你們出國後,我們的日子……簡直快過不下去了。被催款、被降職……”大堂兄不落人後的插上一腳。
陸威晟見三人唱作俱佳的扮演苦旦,瞥向一旁表情無奈的弟妹,幾個眼神交換間,已明白父母昨日回國的訊息不知怎地走漏,被親戚們拉來公司主持公道。被人拉拉扯扯的父母一臉無奈的瞥向兒子討救兵。
“爸媽,你們回來啦!”陸威晟笑出聲。昨夜回到家已晚,今早急著上楊家逮人,至今還沒有機會打照面。近三個月不見的父母氣色很好,比當初倉皇逃出國的模樣好上數倍。可見國外好吃、好睡,優閒得不得了。
陸育承見兄長們個個苦著臉,當下心就軟了下來,硬著臉皮啟口,“兒子,你大伯他們的事……你就……”網開一面。
“爸,你想回公司來上班嗎?”
父親求情的話還卡在喉嚨,陸威晟淡淡的一句話劈下,兩者登時臉色發自,想起當初走投無路被逼著出國避難……當下封住嘴巴,不敢吭上一句。
在國外像無根的浮萍飄蕩,日子真不是他們能過的。
被兒子獲准歸國,喜極而泣,差點忘了教訓。
“小弟……”大伯和二伯氣呼呼的喝出聲,譴責的目光狠狠的瞪過去。沒料到盼了多時的救星迴返,竟然……是個啞巴?!
“我說,大伯、二伯,還有大堂兄,咱們之間的帳還沒有算清楚,你們就急著這樣不清不楚的一走了之,我就唸在親戚一場,不再予以計較!還是你們要清清楚楚的算個明白呢?”陸威晟溫和有禮的話語含著濃濃的玄機,目光有神的瞥向他們三人。
“堂弟,你說什麼?我……我們不明白。別仗著你是叔叔的兒子,就恣意欺負我們,再怎麼說我還是你的堂兄,我爸爸還是你的大伯。”大堂兄本來有些退卻,在父親和叔叔的撐腰下,口氣愈來愈大。
“喔!”陸威晟假裝畏懼的嘖嘖兩聲。
“小弟,這事你可得替我們要個公道回來,好歹這間公司是咱們兄弟的,可不容你兒子再如此胡作非為,逼死我們。”大怕冷著聲音哼道,撇嘴間將近日偽善的神態悉數收下。吃定向來溫和好欺負的小弟定會為他們的後路著想,狠不下心來逼他們走上絕路。
“就是嘛!豈容他這個小子在此虛張聲勢。”二伯也附和著。
三雙眼睛直瞪著陸育承,要他站出來為他們主持大局。
陸育承為難的瞥向血親兄長和侄子,重重的嘆口氣,再看向笑意盈盈的兒子,登時千言萬語也吐不出半句,生怕被笑咪咪的兒子一口吞下。
“嬸嬸!”
一直低頭的鐘玉涵被點召後頭垂得更低。
僵凝的氣氛陡然降臨。
片刻後,陸威晟搖頭,輕快的笑聲打破沉默。
“我怎麼不知道這間長風貨運是陸家的家族企業?是打爺爺手中傳下來的公司?”陸威晟笑睨身旁的弟弟陸威緒,語間譏諷味頗重。
後者愣了一下,正經八百的從身後的檔案裡翻出一疊紙,驚愕萬分的看了看,“大哥,這間公司創立在二十五年前,爺爺早在三十年前就分家,怎麼可能是爺爺傳下來的家族企業呢?”
“大伯說這間公司是他們兄弟的呀!莫非是爸爸和伯伯們合夥開的公司嗎?”陸威晟挑高眉,接著問下去。要狼子野心的他們搞清楚自個兒的身份地位,別在那兒拿雞毛當令箭。當初父親心存善念收留他們,竟敢恩將仇報,想要併吞這間公司。